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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睛,郑重又歉意。
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怀疑了。你对我这么好,绝对不是欺骗,是我记不起他们、反而起了小人之心,对不起。
对着他的眼睛,陆秧秧的心慌得厉害。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的那根弦随着他的话一会儿紧、一会儿松,乱得不行。
你别担心。
看到她神色有异,少年明月皎皎,笑着主动安慰她。
我会尽快好起来
说着,晏鹭词脸一白,拿起帕子捂住嘴,又咳了血。
他似乎是怕陆秧秧担心,先细心地将染血那面的帕子折了起来,随后才对着她笑道:真的没事。
他屈起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陆秧秧发凉的脸颊,漂亮的眼睛弯弯的。
我会好好喝药。喝完药,身体就会好了。
陆秧秧良心不安到喂药的手都有点抖。
终于,陆秧秧哆哆嗦嗦把一整碗药喂进了晏鹭词的肚子里。
药汁里面有极强的安眠效力,晏鹭词此时自然是要放任药效的发散,因此很快就沉了眼皮。
他极为规矩地仰面躺下,两手交叠在腹前,礼貌地给为他喂药的陆秧秧道了谢,最后,还不忘强撑着睁大眼睛,认真地向她保证:
我只睡很短的一小会儿,你不要寂寞。等我醒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
在他昏睡过去的最后时刻,他看到陆秧秧还捧着空碗陪在他的床头,甚至还顺手帮他把被子角掖了掖。
这事儿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晏鹭词又开始后悔了。
刚才还是该想办法不喝药的。
要是能一直发烧该多好。
他真的很喜欢发烧。
陆秧秧确实在晏鹭词身边留了很长时间。
倒不是因为担心发烧的晏鹭词,而是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很寂寞
她昨天跟他说过那么多吗
是的,她当然寂寞。
小时候还好,山谷里人很多、很热闹,随便她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可以陪着她。
可十二年前的那晚过后,她的眼前就很少能看到人了,就算能看到,看到的也是他们沉重着脚步,匆匆来、匆匆去。
每个人都很忙,没有人能长时间地陪着她,从六岁开始,她就几乎总是一个人。她不喜欢这样,但她可是整座山谷的主人,她当然要习惯、要坚强!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睡不着,心里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生物的愿望就会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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