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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忆了嘛。
陆秧秧信口胡说。
他们会理解的。
这期间,陆秧秧摸了摸药碗,觉得它已经不烫了,便把它端了起来,几次想要把它递给晏鹭词,都被他问着新的问题给躲了过去。
陆秧秧很快也发现了。
眼前这个人一本正经问东问西的,其实就是在逃避吃药。
她板起脸,把药碗递到晏鹭词面前:不准说话了,快点喝!
晏鹭词的确不想喝药。
那个巫的药很厉害,喝下去以后,他就会迅速好转,就得不到陆秧秧这样的照顾了。
见躲不过去,他小声道:我过一会儿喝。
你过一会儿也不会喝。
陆秧秧小时候为了逃避吃她不爱吃的东西,用的都明日复明日的是这招,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会喝的。
晏鹭词说完,停顿了一下:过一会儿。
陆秧秧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不可信,甚至觉得他说不定会趁她不注意把药倒掉!
但看他这个样子,她又有点硬不起心肠凶他。
她忍不住嘟囔:你怎么这么任性?
任性,是什么?
晏鹭词悄悄地思索。
陆秧秧:不过你现在生病了,是可以任性一点。
她想了想,熟练地从竹床边上的小柜子里摸出她藏在这儿的糖,道:先吃糖,再吃药,然后还有糖,这样行了吧?
晏鹭词看着陆秧秧,很快琢磨出了任性的含义。
他自然而然顺杆上爬,先是点头去拿药碗里的勺子,然后在捏住勺子柄的瞬间,装做无力地松开了手指。
勺子砰地砸回了碗里,溅出了几滴褐色的药汁。
晏鹭词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向陆秧秧被药汁弄脏了的袖子,露出的表情震惊又懊恼。
他仓皇地垂下睫毛,但马上又坚定地抬起头,很有担当地向她道歉。
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把碗放在这里,等我恢复了力气,我自己一定会喝。
哦。
陆秧秧盯着晏鹭词的手指。
本来白到透明的指尖因为高烧,正透着牡丹般的粉,让人好想捏一捏。
这样好看的手指,就算没有力气、没能捏住勺子,好像也没那么不可原谅。
但有人却不这么觉得。
陆秧秧把碗放回桌子时,薛盈正端着一盆气味有助退烧的药草泥进来,要把它推到床底。
这时,她在床上发现了一滴溅到竹床上的褐色药汁。
她的眼神顿时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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