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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个瞬间,被她心神驱使的萤虫们受到她的影响,翅膀猛然一颤,纷乱飞起,沙画随即溃散,只剩下朦胧的褐色沙粉散落在晃动的烛光里,颜色久久不褪。
很长的一段时间,屋子里都没有人出声,只有暴雨和狂风在重重地砸着窗。
最终,是段峥明先打破了寂静。
是扼颈。
他哑着嗓子开了口。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但扼颈发作时,就是沙画里的样子。
他上一次见到扼颈,还是在陆秧秧的曾祖父统领山谷的时候。
当年他不过几岁,亲眼看到有叛徒想要将山谷的密道说出去。
但叛徒的嘴刚刚张开,扼颈的咒术便瞬间浮起,鲜血随着飞出的头颅一起溅出,场景极为可怖和震撼。
因此即便时隔了近四十年,他还是记忆犹新,一眼便能肯定。
屋子里的这群人,只有段峥明是曾经亲眼目睹过扼颈的发作,有了他的这句话,方为止马上执笔将纸铺开,落笔后笔走龙蛇,以字问向陆秧秧:你们当时谈到了什么,引发了扼颈的出现?
陆秧秧:他告诉我,阿桃已经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阿桃这个名字很陌生。
看到大家疑惑的神情,陆秧秧意识到自己从未跟大家说过幻境的存在,于是她从头开始,将她经历过的几段幻境一一讲了出来。
薛盈听了一会儿,发现这故事还要讲很久,便又坐回了她的铜镜前,边听着外面陆秧秧的讲述,边继续从盒子里挑着花黄。
陆秧秧讲到尾声时,薛盈也终于挑好了她今日要用的花黄,缓缓地晃着柔荑贴妥。
随后,她对着铜镜顾盼生姿地看了看,对镜子里的自己越发满意,于是就没有教训将这样的大的事一直瞒着的陆秧秧,重新补了补口脂便走了出来、直接说起了正事。
薛盈:如此说来,你也并不清楚阿桃是谁。唯一知道的,就是阿桃曾在河川先生的少年时出现过,和河川先生有一段情。
陆秧秧点头:我本来并没有想过要打破砂锅地弄清阿桃是谁,可对晏鹭词下出扼颈那个人,他想要封住的内容显然和阿桃的死有关,如果我们能弄清楚这件事,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出扼颈的所在。
在今天以前,我从未听说过阿桃。听你说完幻境里的所见,也丝毫没有印象。
薛盈唇上的口脂颜色极浓,和她额前贴着那朵绯红春桃极为相称,衬得她越发面若桃花。
她说完,看向段峥明:二十多年前,你不是经常在山谷外面吗?就没有跟阿桃打过照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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