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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冲叹了口气:吴元礼脑子不快,可嘴却偏生极快,这两样特质但凡他缺一样,就会为自己省却不少麻烦,可是现在看来,这只能是自己的奢望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听到“定情之物”这四个字的时候,杨子云“啊”了一声,又开始了漫长且曲折的咳嗽,徐冲耐着性子等他咳完,方才问道,“杨公子,看来你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杨子云抚着胸口,努力平复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绪,“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意如意她才嫁过来三日,我身体不好,近日更是连眼睛都坏了,看什么都是重影压根压根就没注意到这砚台上的字呀。”
说完,见吴元礼又警惕地看着自己,他便连忙补充道,“不过不过就算我知道如意以前有个情郎,我也我也不会气她,她也是可怜人,我没几日可活了,她不过是个工具,一个为杨家续香火的工具,我怎么会记怪她?”
说完,他便又咳嗽起来,被身旁的小厮左右搀扶着才勉强立在原地。
“看来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搞清楚那位赠送砚台的人是谁了。”徐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刚准备动身,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瞟见小锁飘忽不定的眼神,于是转过身,冲那小丫鬟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如实招来县尉大人必然有赏,若被我们自己查出来,那你可是要挨板子的。”
小锁吓得跪倒在地,“大人,我有几个胆子,敢对您故意隐瞒?我只是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快说。”
“昨日我离开少夫人的屋子的时候,曾在园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面生的很,不过我当时以为他是新来的小厮,所以并未介怀。现在想来,他当时神色慌乱,见了我便以手遮面,而且径直朝着少夫人的屋子去了,倒是倒是有些奇怪。”
黑色的屋檐上残雪微融,黑白参杂,有几分触目惊心的生动。一只喜鹊正停在檐边歇脚,猛然瞅到那个躲在门边的身影,便不识趣地“啾啾”叫了起来。
可是还没叫上几声,就被迎面而来的石子吓得惊跳起来,慌慌张张扑棱着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
喜鹊慌不择路的模样引得始作俑者抿嘴一笑,他朝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猫腰潜进北院。
院子里种着一株大枣树,枝条弯曲,树皮粗糙,树干上的纹路就像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徐冲躲在树后,露出半个脑袋,朝前面的厢房望,方才在院外,他已经隐约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现在离得近了,那声音更是清晰地飘进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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