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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冲看着吴元礼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发红的面孔,强压下心头那句话,只低声道,“不如先问过了杨子云,再下定论吧。”
果然如徐冲所料,杨子云对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这件事的反应极其强烈,这一激动,引出了他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他捂着胸口,咳得是涕泪交零,久久都无法平复下来,徐冲简直怀疑他要咳断掉一根肋骨才能罢休。
“两位大人,”他喘着粗气,扶着床面坐直了身子,“你们既然都去了药房了,那我也索性不隐瞒了我杨子云是在几年前得了不举之症,一直在喝药可是,可是这也不代表我要杀人啊,实不相瞒,这不举之症还是其次,我这肺痨才是才是我身上真正的顽疾,我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所以爹才一门亲事接着一门亲事的安排,想让我想让我死前给杨家留下香火你们说,我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理由再去杀人呢?”
好容易说完一席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杨子云又一次伏在床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徐冲简直害怕他死在自己面前。
“那那你那天离开药房后去了哪里?我问过药房的伙计了,他说你急匆匆走了,连药都没拿”吴元礼也被杨子云这副模样吓到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问了一句。
杨子云惨然一笑,“我去了柳姐她娘的墓地,我告诉她,她不用等太多日子了,因为我很快就会来陪她,”说到这里,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大人,我还在那里遇上了几个衙役,还同他们闲聊了几句,您不信小人,总不会信不过自己的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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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周彦
杨子云没有撒谎,虽然吴元礼面红耳赤地争执了半天,可是在问过那几个衙役后,他还是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退了下来。徐冲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责备他,所以在默默看了吴元礼一眼后,便一甩袖子走进杨府,来到发生命案的那间屋子。
崔如意的尸首已经被抬走了,地上用草灰画了个人形,显示着她离世时的模样。那方黛青色的砚台还放在人形的旁边,上面浸染的血已经干了,只留下几片斑驳的痕迹。
徐冲在“人形”旁蹲下,目光落在砚台上面,看了一会儿,方才冲站在后面的小锁问道,“这砚台是杨家的东西还是少夫人的陪嫁之物?”
小锁一愣,遂快速答道,“它是崔家陪嫁来的文房用品,少夫人很珍视这方砚台,每日都要好好擦拭清洗的。”
徐冲眼底闪过一道光,可还未说话,一旁站着的吴元礼就压不住性子插嘴进来,“徐大人,您看,这砚台上面刻着字呢,好像是首诗,”他微眯起眼睛,“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这是晏殊的《蝶恋花》。”
说到这里,他忽的一惊,大声道,“大人,莫非莫非这块砚台竟是一件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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