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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见,这人似乎又瘦了,后背和腰胯上的肌肉更加紧实。邵钧因为需要跟这个人冷战,每天刻意不进七班的宿舍,不去检查罗qiáng的内务,可是实际上关心着呢,每回都躲在暗处,墙角拐弯处扒出一只圆溜溜的眼,偷偷地看,把罗qiáng浑身上下细细地打量,哪肥了,哪瘦了
他看到罗qiáng站在高高的大枣树下,拿长竿子熟练地打枣。枣子噼噼啪啪往下掉,七班其他崽子每人举个簸箩接着,捡着。
罗qiáng又扛了一把木梯子,架到苹果树下,上树去摘苹果。
罗家在延庆郊区有一片自家承包的果园,因此罗qiánggān这种乡下人的农活儿很拿手,什么都做得来,做得溜索着。
邵钧躲在树后头,就痴痴地看着,凝视着罗qiáng让秋老虎的毒日头烤焦了烤爆皮了的额头和后脖梗,看罗qiáng脸膛和胸口红铜色的皮肤,都看呆了。
他偷窥到罗qiáng一头扎进茂密的树冠,摘了两只最大最熟的苹果,眼角一扫,四下没人注意,偷偷把苹果揣兜里了
为了活跃劳动气氛,小马警官还把他宿舍里一只手提音响给搬来了,在果园旁边哇啦哇啦放着歌。
一首一首的歌,Beyond的,周华健的,王杰的,都是九十年代老歌。这一辈的人个个都会唱,一边劳动一边哼歌。
这些年你好不好,好像瘦了
音响里传出沙哑粗粝的男声,透着一股子悲凉的味道,沧桑中又透着希望,像一只粗粝的大手掌摸到心口,拨弄人的心弦。
有没有我不重要,远远想着你也好。
离开你其实我不见得过得比你快乐!
明明我就是你的,你的权利我还留着!
我很认真改变自己努力活着;
面对人前人后的苛责,我还在等
邵钧在歌声中发怔。他看见罗qiáng从树坑里抬起头,静静地听歌,腰杆挺直,像荒原上的一棵树。
罗qiáng慢慢走过去,站在音响前,按下暂停,再回放,一遍一遍地,不停地重放那首歌
或许你会笑我怎么会如此愚蠢;
难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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