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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qiáng示意:你往这边过来个,不然老子手腕掰不过来啊。
俩人被迫拥挤在一起,低头默默地掏
然后一声不吭地互相盯着看,又有好多天没有luǒ裎相见,盯得眼热,胸腔的血气往上涌
邵钧一边还拿手挡在裤裆上,搭个遮雨棚。
罗qiáng憋不住噗哧乐了:你gān啥呢?
邵钧低声嘟囔:淋着我的宝贝了。
旁边有眼贱的偷偷伸过脑袋,往这边儿寻么。
罗qiáng斜眼瞪:看啥呢?没看过老子长啥样?
罗qiáng往前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邵钧,完完全全遮住一侧的视线。三馒头遛个鸟,哪能让不相gān的兔崽子随便欣赏?
那时候,大伙心里还都比较兴奋,不紧不慢,坐这么多年牢,难得让人领着出来逛一趟。
有人琢磨着这顿夜宵能不能吃上红烧排骨。
有人惦记着临出门之前没打完的牌局,到了新监区四个人继续扎堆打牌。
不远处半个村子已经被洪水吞没,呼救声,喧哗声,车子陷在水里砸玻璃声,然后是轰得一声,民房被山洪冲垮坍塌。
我靠
看那里,那里,是咱们食堂!
房子,房子,淹到二楼了,淹到咱们屋了!
所有人都停住了,朝着同一个方向,呆呆地望着,那一刻蓦然掉进惊恐的情绪中。暗夜里也看不太清楚,青灰色的三层监舍小楼在风雨中仿佛不停地颤抖,摇曳。
身旁的刺猬喃喃地说:那间屋,我住五年了,没了
从小长这么大,就没个正经地方住,到处瞎混,我还从来没在一个地方,住过五年这么长呢。
刺猬突然就伤感了,眼底湿漉漉的。胡岩跟这人手拴在一起,反掌一把握住了,用力攥了两下。
今儿要不是管教们带咱逃出来,咱们这些人都得淹死,下辈子都变成鱼。
路上碰见的附近居民越来越多,都是扛着打包的贵重物品从家里跑出来,往高处跑。
一家老小从身旁经过,还拽着小孩儿。大婶指着三监区的人肉串,啧啧赞叹:你看人家这跑路的,还拿绳拴着,拴得多牢,太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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