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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喉结滑动了几下,没说话。
罗qiáng眯眼盯着邵钧的侧面,身上都淋湿了,可是这会儿完全不冷,身上阵阵发热,发燥。
走到一处僻静背风处,前方领队的人喊停,原地休息五分钟。
前方有人举手:管教,我要撒尿!
队尾也有人举手:我也要撒尿,憋不住了!
两个班二十几号人拴在一根绳上解不开,一个走了全体都得跟着走,去哪尿?
邵三爷在队尾遥遥地扫一眼,高声喊话:有几个要撒尿,举手给我瞧瞧?
哗啦哗啦手铐声狂作,一条肉串几乎所有人都举起手,嗷嗷得:我!我!
这里边只有一两个是真需要撒尿,憋不住要尿裤子了,还有五六个是让人勾得,勾出那么一丝尿意,剩下人全忒么瞎起哄的。犯人本来就没剩下几项权利,政治权利自由权利都被剥夺了,老子就剩下吃饭撒尿睡觉的权限了,人权不用白不用啊。
姥姥的
邵三爷嘟囔。
话音未落,跟他铐一起的某只大手,恬不知耻地伸出来,哗啦一声,高高举过头顶,连带着邵三爷自己的手,也一起拎了起来。
邵警官,老子也撒尿, 憋不住了。
罗qiáng面无表情,说得一本正经,声音里却隐含一丝耍赖捣蛋寻求关注爱护的意味。
邵钧狠狠瞟了罗qiáng一眼,罗qiáng斜眯缝着眼冷笑,小样儿的我看你怎么着
邵三爷扬声令下:全体立正
向右转!
向前两步走!
散开,溜边儿就给一分钟,尿!!!
于是,那天在路边土沟里,一条肉串上的人排开了,手还互相锁着,全体面对同一个方向,哗啦哗啦解裤子掏鸟。
监狱这种特殊环境,人群扎堆儿,多少年同吃同住,互相知根知底,恨不得比亲爹亲妈亲兄弟都更了解对方。犯人们也最喜欢集体活动,都怕挂单,怕寂寞,大伙一块儿gān个啥都挺开心,乐呵。
水声阵阵,也分不清是哪个发出的声音,一队人抖着肩膀互相取笑着,晒鸟儿,也不管有尿没尿,都跟着甩两滴,苦中作乐。
罗qiáng把手往自己这边一扯,解裤子,连带着把邵钧的手也扯过来了。
邵钧拿白眼翻他:不许瞎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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