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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镜流死死捏着门框。
“所以,就算今夜你成功把她们运送出城又能怎样!?想要追二十条画舫,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季天端没有说话,只是抱起季源远便向后门走去。
“季天端你个傻子!你的这些努力到最后全是无用功!”
姚镜流向着季天端的背影厉声喊道。
“镜流,帮我把人运上船。”
季天端只是轻轻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草你奶奶的腿儿!恁地听不白话呢!?”姚镜流气的原地爆粗口:“我怎么就眼瞎瞧上了你呢!?”
姚镜流看着那一意孤行的季天端起的浑身哆嗦,可那厮就像没听见一样,一切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姚镜流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扛起一个姑娘往后门运去。
因着人数众多,画舫船夫们后来也帮着往船上抬人,两个时辰后,二十艘画舫上已然躺满了人,季天端喘着粗气向身后看去,此刻的允卿门内除了季天端一人外,已经空无一人。
偌大的允卿门,已然变成了金蝉脱壳后的空架子。
风冷的刺骨,天狼星高悬,季天端站在允卿门的青瓦飞檐下,遥遥目送着那二十艘画舫逐渐远去。
“真好,她们都走了。”季天端微笑着轻声道:“镜流,再陪我去做最后一件事吧。”
“陪我去梅园,最后再看一眼我娘。”
姚镜流凛眉看向季天端,此刻他已然感受到了些许可怕的端倪,可季天端那平静的表情下似乎没有任何波澜。
“走吧。”季天端转过头,向姚镜流道:“不必坐马车了,你我骑马去便好,咱们得赶在日出前回来。”
“你……”姚镜流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他拒绝不了季天端。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过分要求,他都拒绝不了,骂归骂,骂累之后,他还是会替他想办法。
水云间的头牌是何等品貌何等心性,可这玻璃心肝的男人,偏偏就给季天端吃死了。
他那样喜欢季天端,喜欢季天端的一切。
姚镜流无奈,只能压着火气陪季天端去马厩里取了马,但见那季天端又从窖里取了一壶“梅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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