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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央忽然提起旧事:“当初城破,能有一人逃出生天,就是大幸,更何况宜章一早被人盯上……”
路上颠沛流离,父皇一路上,舍弃了多少心腹挡死,唯独因为他是最后的儿子,才得以幸存了下来。
“先王果决。”陆危如是道。
“既然感到难过,那就不要去看他们。”
“不,殿下,您想要什么样的国境,卑臣便给您什么样的。”
江央很喜欢卢婉吟,陆危也就任由此女留下,陪公主留在禁苑里。
这是好事。
因为江央发现,卢婉吟并不是见识短浅的女子,她读过书,见过世面,还懂得不少杂学:“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该杀人偿命的就杀人偿命,该归还田地的剥夺田地,威慑狂徒。”卢婉吟咬牙道。
江央公主泯然饮茶:“可你是跪着的,你如何要亲手取他性命呢,他位于庙堂之上,你跪在阶下,本宫从未听说,跪着的人可以取站立之人的首级。”
卢婉吟瞬间沮丧下去,是啊,她什么都不是的。
“你不要总跟着本宫,也不要跟在任何男人身后。”江央公主回过头来说。
“你要让他们无法忽视,去做他们所能做,再去做他们所不能做的。”
“公主?”卢婉吟不确定的抬起头,心中有一个她不敢去想的猜测,紧接着就听见公主说:“本宫知道你识文断字,不是寻常女子,可愿入朝为官?”
哪怕是教她读书识字的父亲,也只说望你读书明理,日后好相夫教子。
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不可以追逐外面的一切,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
江央公主拂袖阔步走过长廊,身后一路跟着回禀请命的官员。
“杀!”
官员一边应着声,又随之念出了几个名字,询问江央公主的意思。
“公主?”
“处死,一个不留。”她骤然站定身形,手腕揽住宽大的衣袖宫装,厉色道:“下旨,再敢有违逆者,皆立斩于市。”
传旨官躬身应是,这一切的死亡,都太触目惊心。
与江央公主柔媚的外貌南辕北辙的,不是她如他们所愿,有一副笨肚肠,而是她的手腕,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强势且聪慧。
面对那些不绝于耳的骂名,江央漫不经心的想,骂的对极了。
她曾经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能沾染罪恶,但此时看来,她早已是满身污浊。
不过,此时她已经不以为然:“本宫想,你们可能搞错了什么,本末倒置了。”
江央公主的声音很清越,又带着一点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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