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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尚不食子,郑宕殴杀孝子,残暴竟胜虎狼!

这类贪官,不忠不慈之辈,当真死有余辜!

朝中贪官又岂止郑宕一人,遭受冤杀者也不仅冯君,我家女儿,便是被官员强纳妾室,我甚至不知那官盗名姓职位,更不知女儿现今生死,就算举告,也不知要告谁。

围观人群中,也有士人,甚至有国子学、太学生员,闻言便予建议:不妨击鼓申冤,如今储君、皇后奉圣令,改革法制清肃奸贪,京兆公为忠正贤良,必定不会置之不问。

一时间群情激荡,就算有那苦主怯弱吞声,仍存观望犹豫的态度,却有热血邻里代为举告,国都两县,万年、长安官衙外的登闻鼓,竟响声不绝,有告发豪强的,更多的是举告官员,王公贵族也不少成为被告,比如晋安长公主。

但她只犯占田,未伤人命,在儿子阮岭的要求下,更兼衡量利弊,最终也只好强忍心痛,将多年占田,乃至积存大半财帛,还于苦主,并自认罪责,恳求宽谅。

就算如此,皇后仍然下诏申斥,罢晋安公主之封,降为县主,以警效尤。

晋安迫于阮岭压制,又虽说为所欲为,但到底还存慈母之心,不忍为一时气愤,有损儿子前程,也只好忍气吞声,唯一的报复手段,不过是纠缠莹阳真人:我可不管,如今我散尽家财,衣食无继,只好让阿姑养活了!

莹阳真人哭笑不得,也不介意晋安死缠烂打:我这里可只有粗茶淡饭,但也管饱,自酿一库清酒,任由取饮,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只有一条,我这里可不养闲人,隔上三五日,连我也会去善堂务工,晋安若不资财,也该出力。

县主便被吓回自家去,她才不要去给那些贫民妇孺端茶递水,善堂接济的人,多为身染疾患,有的体生浓疮,满身恶臭,看一眼都嫌肮脏,真要她去侍奉那些人,还不如三尺白绫把自己吊死。

曾经不可一世的长公主都落得这般下场,更况其余?

显望之族,虽大多不曾如太后党徒那般恶形恶状,不屑于侵夺民财,但仍难免有部份亲谊,打着他们的旗号作威作福,在这场声势浩大的举告运动中都被察究,利益受损极大,也自会抱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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