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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身担职责,自是不会莫名其妙佯疾,只怕即便略有小恙,凭陆离之性情,也会强撑,但这回却突然告病,怎不让十一娘担心他的身体?更别说贺湛这时已经得知陆离身体状况,又要比十一娘还要焦急几分。
可是当他心急火燎赶去陆离居住的别苑,却见好友虽然眉心紧蹙,尚还安安稳稳地跽坐着,并不像病痛不支的情状,于是心中的忧急才缓缓随那一口长气吁散,连忙追问何故告病。
却听陆离说道:今日巧见随付新厥使臣入宫者,正是当年暗伤我那人。
贺湛重重一击案几:绚之可能肯定?
我这条性命险些断送在此人手中,纵然事隔多年,断不至于错认。陆离苦笑摇头:我不能肯定此人是否还记得我,为防万一,不敢大意,当时情急之下,要避免与其谋面,只好告病。
陆离那时为察郑瑛率部覆没真相,是从剑南道偷偷潜往丘兹,又是在吐蕃境内被这新厥杀手重伤,要是此人还认得陆离,陆离曾往吐蕃之事便隐瞒不住,太后必然会联想到他是为察裴郑逆案才至于远绕异境,那么陆离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拆穿,不说多年努力付之东流,更加会引来杀身之祸。
贺湛当然明白事态危急,不由也紧蹙眉头:纵然你称病可避一时,几日之内我还能为你转圜,可总不能一直这么病下去,更不说新厥使臣咄咄逼人,韦氏正受威胁,必然会寄望你能参议一二,说不定还要靠你与新厥使臣周旋,你病得久了,太后说不定会令医官诊治,到时可隐瞒不过去。
说不得,也只好真病了,我这身体本就嬴弱,折腾一下,不怕不会染上风寒。
贺湛:
当然不会赞同陆离自伤:你也知道你身子嬴弱,将养尚且不及,还想着折腾自个儿?万万不可!
本就是阴冷季候,正常人若是得了风寒也许都难保痊愈,更不要说陆离,若真因这场病有个好歹,届时到哪里找后悔药去?
贺湛拍案而起:那伤你者既是使臣近侍,说明甚得新厥君器重,难保今后不会再使长安,难道回回有他,你都要告病不成?依我之见,莫如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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