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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出信,苏雪至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丁春山携了信,敲门入了办公室,将刚接到的信双手奉了上去,说刚才苏少爷来过,递入这一封信。
贺汉渚从文件里抬起头,接过,随口问道:“人呢?”
“交了信,就走了。”
贺汉渚直接拆开信,取出里面的信瓤。两页纸,洋洋洒洒。他很快看完,放下信,往后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把丁春山再次叫了进来,让他去问下,苏家儿子这几天在学校的动静。
丁春山出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回来,说刚联系到了他的表弟,问来了这几天的情况。
“说吧。”
贺汉渚低下头,继续浏览文件。
“我表弟说,这几天苏少爷出了个大事。他去附属医院值夜班,遇到一个罹患盲肠炎的病童,就是马家的儿子,司令您应该也知道这家人。当时病情危急,医院不接,结果苏少爷站了出来……”
“跳过这段,说后续。”
丁春山一顿,见他依然低头扫视着文件,只好跳过。
“病童是康复了,但校方的学生监认为苏少爷没有登记擅自行医手术,决定开除,就等校长回来批复。前天和校长提前回来了,没想到,非但没有同意开除,还因为学生监的话,当众发火,很大的脾气,说……说不能开除……”
他想起表弟告诉自己的话,不禁吞吞吐吐了起来。
贺汉渚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校长是说了我什么不好的吗?那就不用学舌了,我也不想听,这段也跳过!”
丁春山松口气,忙照办:“校长这么发话了,苏少爷自然没事,就被记了个过,得以留校,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贺汉渚不再说话,一目十行地翻完了文件,签上自己的名,放在一边,让他代交给秘书,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起外套,朝外走去。
王孝坤过两天就过寿了,今早乘火车到达,低调出行,知道他来的人不多,连他的儿子王庭芝大概也没说。
贺汉渚亲自去火车站接。
十点钟,他开车抵达车站,在豹子和几名便衣的随同下,进入月台,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一辆火车从北边吐着黑烟咆哮着靠近,渐渐地放缓,最后停了下来。
中间的一节包厢,车门打开,从车里先下来了几个便衣护卫,然后是名头发灰白容貌显得精神奕奕的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长衫马甲,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是当今的陆军总长王孝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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