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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我好像把这顿饭搞得越来越凝重了。 赵知砚垂眼坐着,饭也不吃了,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伸手去端他面前的蔬菜汤:“都凉了吧,我去热一下。”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借口逃开这儿,我可没那么贤惠,怎么可能真的帮他热汤。我也以为赵知砚能懂我的,谁知道他不懂。 他抓住了我的手:“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我站在桌边,看着他单手把碗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那样半凉不暖的温度,他这有胃病的人喝了肯定是不太舒服的,可我也说不出什么,很快赵知砚喝得底都不剩了,他仰起头,把空碗递给我:“谢谢。”
这么客气不是他风格,听着实在是别扭。我忍不住“切”了一声:“你不让我对你讲“谢谢”,那你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愣了愣,我抢过碗转身,对他嗤之以鼻:“赵医生,你有点原则吧。”
我跑到厨房里刷碗,想着出去了跟这人也没什么话说,干脆就越刷越慢。 不过水声开得不算大,便也能听见他在客厅的动静,起初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没多久他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是椅子拉开的声音,我知道他在朝我走近。
“过会有人要来,”他站在厨房门边,露出半个身子,“晚报记者,来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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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那记者还挺漂亮的。
我一打开门就先看见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不过她没看我,她望向站在我身后的战损的赵知砚。 我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于是赶紧让到一边。赵知砚朝她点点头,把他唯一还能用的那只手伸了出去,她立刻用双手回握,脸上浮现出一种心疼又哀伤的表情:“赵医生,您受苦了。”
这俩人在楼道的黄昏里四目相对,那女的含情脉脉跟拍偶像剧似的。 哇,看得我都快心动了。
她挽着赵知砚往里走,身后留了一路发香,还跟了一个摄像大哥。 我没去打扰,他们在阳台采访录像,我就坐在客厅慢悠悠削着苹果,不过我猜那记者并不想吃苹果,所以我削得很慢很慢。
阳台的落地门被关上了,他们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 我听不清,就只能透过玻璃去看,从我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赵知砚的半张脸,他整个人很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时不时地点下头,看起来在认真听那记者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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