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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客自然是尤家大奶奶和阿玖,一进小院,就见她姑嫂两个抱着她家小女儿候在那里。曾墨是一件藤萝花的元青透缂氅衣,她本高挑,压得住这样的颜色,这件氅衣不同别的一般做得宽大,是靠着身段做的,越发显得与众不同。阿玖也是一件氅衣,只是白底海棠的,虽做得宽松,同她不太相合。她姑娘还小,见过之后就让奶娘抱去歇息,三人相携进屋。
一番叙谈下来,王溪就发觉阿玖今日有些异样,在一旁挤眉弄眼,总是欲言又止,还努着嘴不时从后头推她嫂子。
王溪有些纳闷,“姑奶奶今儿个可是怎么了?大正月里头扭扭捏捏的,倒不像是你行事。”
曾墨白了阿玖一眼,“肯定是顶荒唐的事,自己也觉得臊得慌。”
“哎呦,嫂子你……你可别歪派我……要平日里头你不在,我厚着脸皮也同齐家嫂嫂说了,只是你在这里,我在自己人面前倒不好意思开口……”
曾墨不理会她矫情,作势要站起来,“那好,你自己同溪儿讲,我到外头溜溜去。”
“别,别……”阿玖将她嫂子拉住,按在扶椅上头,“我这就不打扰二位,少陪,少陪啊。”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头走。
同曾墨是没什么好做作的,王溪笑道,“快说罢,这姑奶奶又有什么新鲜花样?”
曾墨苦笑了一下,“层出不穷啊……”话开了一半,停住了,她想了想,“听说那个俞家在福建的那个什么族长坏了,这消息可是当真?”
王溪觉得没什么避讳,点了点头。
“恩。”曾墨顿了顿,仿佛很慎重的说,“马上提订亲的事似乎有些太急,但真要尽全这孝道,那岂不是要三年功夫,阿玖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怎能白白耽搁三年?嗣承的意思,过了五月初一,就要先把这件事情商议定规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心里总觉亏欠了阿玖,这事办不成,他恐怕不会就这样吃进啊。”
王溪面色也有些凝重,这两家都是亲,她夹在中间,着实不好做人。
她显得很为难,“曾姐姐,我问你一桩事。”
“你问。”
“当初尤家姑奶奶是如何从拐子手里又到了浙江?前头可有什么故事?”
曾墨从小就是机灵的,且是个有脾气的小姐,只听“砰”地一声,她猛地一拍桌角站了起来,两眼圆瞪,对着王溪道,“是不是他俞家嫌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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