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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衣饰的配色向来大胆出挑,总是别出心裁又能将分寸拿捏得当,惹得很多闺秀争相效仿。有这样一个妹妹比着,云凝的衣饰就显得中规中矩,总是心生沮丧,觉得自己辜负了与云筝同样艳丽妖娆的好容貌,久而久之,便有了几分妒忌。
管事妈妈给云凝草草行了个礼,便拿着账册走了。
云凝愈发没好气。
“找我有事?”云筝优雅落座,语气透着漫不经心,语声微微有些沙哑。
如果要说云筝有什么瑕疵,就是这语声不够清脆甜美。云凝敛起心绪,挂上笑脸,“你每日也只是上午忙一些,下午不是出门就是会客,今日腾出半天来见见七娘吧?”
云筝从铃兰手里接过茶盅,“去准备笔墨纸砚。”吩咐之后才问云凝,“哪个七娘?”
“明知故问。”云凝有些不悦,“自然是七表妹啊。”
“哪个七表妹?”云筝用盖碗拂着茶水浮沫,“是二婶娘家那边的,还是三婶娘家那边的?”
“当然是我娘那边的。”云凝怄火不已,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三婶娘家那边一堆半大的小子,哪儿有那么多女孩子!”
“哦。”云筝歉然微笑,“七娘要见我么?”
“是啊。”云凝目光微闪,戏谑地笑了起来,“你好好儿看看七娘如何。再者,她对你也是仰慕已久,想看看你左手的字画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般出色。”
云筝笑容中的歉意深了一点,“我没空。字画这些东西,不论是左手右手所作,都不及名家手笔十中之一,还是让她看看名作吧。”
“二妹说的是,我会转告七娘。”云凝笑了笑,“可是,我劝你还是见见她。如今她是我们的表妹,日后是我们的弟媳,你与阿齐一母同胞,就不好奇那是个怎样的人?”
云筝似笑非笑,垂眸喝茶,像是没听到一样。
云凝颇觉扫兴。太久了,她没见过云筝七情上脸,从没在人前显露过心绪。越是如此,她就越想把云筝气得暴跳如雷。沉了片刻,她继续添柴加火,“说起来,祖母、我娘都是蒲家人,日后阿齐再娶了七表妹,可就是三代结亲了……”
“紫菀,去看看谁跟着大小姐过来的,提点几句。”云筝和颜悦色地交代着丫鬟,“让她平日留心大小姐的一言一行,有的话跟我说说就算了,若是跟外人也这般有口无心,事情最后又没成,云家与蒲家日后就不用见人了。”
紫菀脆生生称是,转身出门前,瞥过云凝的目光,带着点儿轻蔑。
云凝的一张粉脸已涨得通红,咬了咬唇,开始寻找云筝的错处:“虽说是入秋了,可天气还是炎热得很,你房里用冰,怎么就不知道孝敬长辈?我刚才去过祖母房里了,她老人家热得不行,你难道不知道吗?”
“冰块都是济宁侯府送来的。祖母几年前就说过了,凡是济宁侯府送来的东西,她看都不会看一眼。”云筝好脾气地解释着,“二婶与祖母从来是一条心,这就不需我说了。三婶房里我已经送去了。”
云凝缓了片刻才又找到了新的刺激云筝的话题,语带嘲讽地道:“我倒险些忘了,济宁侯是你的表哥,与你青梅竹马,待你一向不薄。今年他也有二十岁了吧?怎么还没说亲?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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