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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侍慌忙舀水将他们刚才写的字全都冲掉,与谢郬交换了个眼神后,又将头埋得很低,继续洗狗。
谢郬从狗棚出来,情绪有些低落,高瑨走过来说:
“我已经付钱了,咱们可以把它带走,少爷别伤心了。”
谢郬努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后落下,说:
“我刚才去看了,它好像快不行了。好可怜。”
狗舍的人一听,连忙说道:“哎,那狗不管死还是活,咱可都不退钱的。我这就安排人把它给抬出去,你们带走便是。”
说完之后,狗舍的人像是怕谢郬反悔,立刻招来好几个工人,七手八脚的把那奄奄一息的狗装进可以推走的笼子里,让谢郬和高瑨把它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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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和高瑨在外逛了一圈,没买吃的,没买玩儿的,倒是带了一条狗回到天福茶行。
茶行伙计远远看见便迎了出去,留守在天福茶行的北辽官差也出去看怎么回事。
问过后得知茶行的这位小少爷装进了狗舍,随便看了场斗狗后,可怜那受伤的狗,就把狗给买回来了。
这可真像是没出过门的小少爷会做的事情,几个官兵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便没管,继续回他们的地方去了。
谢郬觉得既然把狗带回来了,那就尽量养养,尽人事听天命。
把狗安顿好之后,老张把人都聚集到后面的账房密室中说话,谢郬把她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大家。
“东城瓦舍,焉离?”老张复述这句话,问道:“什么意思?”
茶行的小掌柜说:“大定府东城有瓦舍,那近侍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小殿下流落到了瓦舍?可焉离又是什么?”
谢郬问:“瓦舍是什么地方?”
小掌柜回:“就是行脚艺人、江湖卖艺、勾栏名苑聚集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谢郬心中隐隐升起不太好的猜想,往高瑨看去,果然见高瑨的脸色黑沉,毕竟是高家的孩子,金枝玉叶,居然流落到那种腌臜之地,叫他如何能不气愤。
不过比起气愤,高瑨可能更多是心疼吧。
毕竟那个孩子真的很无辜,只因为他爹的自私和无情,便被推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亡命之路,天之骄子跌落泥间,他在这里挣扎至今,再苦也没有放弃求生的路。
谢郬想到这里,竟忽然有点佩服那孩子了。
毕竟他来的时候才十岁不到,就算有利用价值,可他要在这群狼环伺的环境中夹缝求生,能做到的绝对不是庸才。
“焉离……会不会是他现在的名字?”谢郬想到了一个可能。
老张说:“有这个可能。”转而对小掌柜吩咐:“你的人能不能到瓦舍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谁知道‘焉离’这个名字。”
小掌柜应道:“好,我这就去查。”
说是去查,但这里毕竟是北辽的都城,他们人手有限,也不敢大肆张扬的去查,所以花费的时间自然要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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