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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财赶紧闭嘴,闷头扒饭。
过了一会儿,陈姚捧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正是一壶好酒,并有五个精巧的酒杯。看那酒壶的精致模样,差不多一人一杯,便到头了。
陈姚将托盘放在桌上,稳稳的斟了五杯酒,果然五杯之后,酒壶见了底。杨景澄笑对张发财道:“独你最馋酒,都给你喝吧。”
五杯酒,对张发财而言,不够塞牙缝的。他又看了看左右,发觉大家伙真的都不肯动,总算回过点味儿来了。双手捧过托盘,美滋滋的把五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陈姚没甚反应,见酒喝完,又端着托盘悄悄的退出去了。
张发财砸吧着嘴道:“这小子不简单。”
“这屋里就你最简单了。”许平安毫不留情的抨击。
丁年贵笑问杨景澄:“可试出来了?”
杨景澄笑而不语,挟起一筷子萝卜干丝,送进嘴里嚼着。康良侯是让他静养,还是软禁,用一壶酒一试便知。陈姚先前不肯给酒,非得他说不喝,方端酒进屋。可见康良侯正在一面观察他的心性,一面盼着他好生养病。
半个月无人打搅,杨景澄恢复的速度惊人。除却脖子上的伤还有些小麻烦,其余地方只剩疤痕再无异常。每日的老母鸡红枣儿汤,也让他的脸颊迅速丰腴,并渐渐有了血色。光凭桌上每道菜里,恨不得都塞几颗大红枣的做派,杨景澄便知康良侯的善意了。
咸香的萝卜丝,咬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如同杨景澄此刻欢快的心情。一路上他想了数种游说康良侯的法子,皆无十足把握。如今看来,康良侯竟不用他费心思,只恨不得把一腔真心端到他面前,让满心想着报仇的杨景澄如何不喜?唯一要担忧的是,康良侯所求,他是否给的起。
想从侯爵直奔公爵,杨景澄是不在意的。所谓勋爵,不掌实权,一年到头无非多些禄米,实属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但,执掌朔方的康良侯本身已有实权,倘或他想再进一步,杨景澄便无法承诺了。不独要防备武将,还有他现即使上位,亦无实权的问题。
不过双方既未面谈,胡乱猜度也无用。这不比对章太后的揣摩,他至少是与章太后打过交道,略知她秉性的。康良侯则不然,他除了一个名号,一无所知。康良侯府的蔡仪胆小如鼠,带兵打仗纯属废柴,可不代表康良侯也是个草包。能稳稳守住朔方几十年,说他没本事,当真鬼都不信。
既有本事,少不得打叠精神应对。他现已康复大半,想来面谈的日子不远了。
杨景澄猜的没错,就在九月十八日的清晨,陈姚掀帘而入,一如既往的谦恭神情,说的却是:“公子,我们侯爷想见见您,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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