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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看着自己依旧被包成蚕茧般的双手,没好气的道:“吃个屁,我拿不了筷子!你们先吃,吃完帮我一把。”
陈姚忙赶上来道:“奴才伺候公子吃饭吧。”
杨景澄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如今至多能捧着粥碗往嘴里倒粥,甚自己动手拿碗筷是想都别想的。心里又把黄鸿安骂了个百八十回,恨不能再把人从地里刨出来挫骨扬灰。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跟他手指过不去。害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吃饭全靠人喂,像话么!?
他却不知,黄鸿安哪还有全尸?早被当日怒极的丁年贵砍个稀烂,与挫骨扬灰也差不离了。留在京里的蒋兴利更惨,许平安刀法不如丁年贵,盖不住东厂条件好。刀是好物,抢救的药品亦不少。蒋兴利硬生生的被吊了十几日方咽气,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千刀万剐。
且东厂何止这点手段?兰贵一声令下,蒋黄两家人,皆是从小的开始行刑。父母眼睁睁的看着心肝宝贝被百般花样的折磨,耳边是孩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等自己受刑,已然痛不欲生。
蒋兴利更是一边自己挨刀,一边看着最宠爱的孙子被烙铁生生烫死。满脸的鼻涕眼泪,也不知是哭给自己,还是哭给儿孙。
这一切,许平安与张发财皆默契的没与杨景澄细说。论起蒋兴利,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活活弄死。家眷们好似不存在般,提都不提。杨景澄自家本就精神不大好,又满脑子推演章太后的算计,还得抽空想想颜舜华与未曾见过的女儿。确实不记得追问蒋兴利的家人下场了,叫许平安与张发财乐的轻松,省的再编谎。
康良侯命人预备的晚宴很是丰盛,许平安几个一顿胡吃海喝,也不过将将吃完。杨景澄倒没吃多少,太医虽没跟来,他却老老实实的记得医嘱。哪怕对着满桌的诱惑,依旧只挑了几样清淡的菜蔬,吃了个八分饱便罢。
伺候他吃饭的陈姚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表面不动声色的道:“公子,这道香烤小羊排,用的是咱们朔方本地的滩羊,烤出来鲜香扑鼻,入口柔嫩软滑,您再尝一口?”
“不了。”杨景澄解释道,“烤物多有香料,先前太医说了,忌香料。劳小哥上覆侯爷,改日待我好了,再领侯爷美意。”
陈姚忙道不敢,又劝了几道菜,杨景澄皆含笑拒绝。陈姚心中默道:这可不像被饿了一路的人。
其实杨景澄不是不想吃,啃了一路的窝头,凭谁见了正经的肉菜馒头,都忍不住流口水。但这里是康良侯的地盘,他必须克制,好让自己尽快康复,再做旁的打算。似他如今这般,坐都不大坐的稳,谋划反攻之类的,更不必谈了。
不止杨景澄,丁年贵亦极为克制。他统共只吃了个鸡腿,并一些炖萝卜。只因素食吃久了的人,猛的吃的过于油腻,容易闹肚子。按他原先的身体,大抵无事。如今么……还是仔细为上。
陈姚认真把几个人的特征记在心里。饭毕,又帮着伺候杨景澄洗漱。待到杨景澄上床休息,他那侍卫直接把他往里赶了点儿,自觉躺在了他旁边,且佩刀搁在了床头能随时拿到的地方,不由暗自点头,确实谨慎!
吃饱喝足的杨景澄沾枕即眠,靠在床头的丁年贵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姚:“小哥还有甚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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