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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京中传他能止小儿夜啼,可你细想想,除了诏狱里的犯人,他又对哪个行过重刑?简国公于宫门聚众闹事,他并没有抓起来当众折磨,而是一箭毙命。嗜血残暴?”

杨景澄冷笑,“京中那些大人物,谁还没点装模作样的本事?在风口浪尖上滚了十年,章首辅不但没法把人摁死,还叫他羽翼越发壮大。这般心黑手狠脸皮厚的准太子,你瞅着你们家心白手软好性儿的小世子是干的过的么?想什么呢你!”

丁年贵:“……”

“更何况,太后看重我什么?你可知道?”杨景澄懒洋洋的问。

“太多了,一时数不过来。”丁年贵答。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识时务,我知道拿谁做靠山。”杨景澄嘴角噙笑,“我是宗室里第一个……毫无顾忌、明目张胆的倒向华阳哥哥的人。”他抬手,在丁年贵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好几下,“起来吧,日后别想有的没的。你也说了,太后年过七十。日后华阳哥哥荣登大宝,我不至于连你都捞不出来。到时候我们带着欣儿,一家人好好过。”

一家人三个字,触动了丁年贵的心肠。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好似无话可说。杨景澄没再理他,起身径直回房。

刻漏指向了亥时末,河面的风倏地变大,几乎能听见呼啸之声。丁年贵缓缓从甲板上站起,眺望着远方黢黑的山峦树木。山峦层叠高低起伏,树木摇晃鬼影重重。夜深露重,鼓乐嬉笑渐消,天地之间万籁俱静,唯余河水哗啦作响。

“咚!——咚!咚!”三更打响,交子时了。换防的脚步声及时响起,又很快归于寂静。紧接着,熟悉的轻巧的脚步靠近,又在十步以外停下。良久,丁年贵道:“平安么?”

“是。”许平安答应了一声。他看着丁年贵在夜色中的背影,身姿笔挺,肌肉强健,巍峨如同山岳,可无端端的就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寂寥。许平安垂下了眼,他们这些人,多半无父无母无兄无姐无儿无女,明明行走在人世间,却宛如走在狭长冰冷且看不到尽头的黄泉路上,孤寂萦绕孑然一身。

而比孑然一身更让人觉得凄凉的是,身陷囹圄,有亲不得见、有家不得回。

“我无事。”丁年贵的声音顺着风飘来。

许平安加重了步伐,慢慢的走到了丁年贵身边:“有些事你不必一个人担。被你监视,世子自然要冲你发火。可十三个人轮着来,他便没脾气了。”

丁年贵没说话,因为杨景澄没迁怒他,但杨景澄的话让他忍不住的思考。只是,有些误会不必解释,因为误会了对谁都好。

“头儿……”许平安想再劝。丁年贵却抬手打断了他:“我们跟着世子以来,谁受过伤么?”

许平安愣了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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