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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景澄还是不信,丁年贵只得道:“任务也不是没有,就一条儿,护您周全。若是您有个好歹,我们十几个人就活不得了。”
“你们日后,预备与我形影不离?”杨景澄问。
“那哪能啊。”丁年贵道,“我今年二十四的虚岁,至多能再干四五年。三十来岁的汉子,搁别处是壮丁,可我们这一行,体力眼神都跟不上。说句到家的,倘或有哪个不长眼的暗算世子,那时我们挡暗箭都挡不利索。到那时,世子也大抵养出了更年轻的护卫,用不着我们了。如若日后您愿赏我一口饭,我便做些其它利索能及的活儿。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自谋生路去。”
“不回东厂?”
“东厂,原是圣上监督锦衣卫的地方。”丁年贵道,“我们亮出了身份,若非碍着太后,早被圣上处死了。”
杨景澄追问道:“那你们还甘愿亮出身份?”
丁年贵哀怨的道:“不是您忽然要闹着去江南,娘娘不放心么。一时间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沿途护卫您啊。”
杨景澄:“……”
“江南虽是繁华富庶之地,可事儿真出的不少。”丁年贵满腹愁肠,“自来官员外放到地方,都得拜会当地名门,就是怕被使绊子,叫他们做不好官,甚至丢了性命。世子您可别怪我说话直,您瞅着您是这么委屈求全的么?再则那边世家林立,苛待起百姓来比吴子英之流好不到哪里去。您管是不管?不管不合您的脾性,管了吧,地头蛇什么下作的手段使不出来?您是能打,可这些个暗地里的阴招,娘娘怕您防不住。您说,万一您有个好歹。我也不说那前程不前程的,华阳郡公不得更恨死了章家?没有章家,您也不能出京不是?”
杨景澄无言以对,他与太后密谈过后,又去花厅里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这一顿饭的功夫,太后她老人家就已经吩咐到这等地步了!?
“世子,您看,我是个罪臣之后。”丁年贵接着絮叨,“听命行事而已。我们是可以在暗处,然探查跟踪在暗处无妨,只要消息及时,管您死活呢?换成护卫又有不同,隔得远了,有事我们真赶不上。您若气不过,借了圣上的手处置了我们也成,只是您南下不带足人手,娘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杨景澄心好累:“到时候,圣上再派一拨人,华阳哥哥再给几个好手,我是南下当官呢?还是南下剿匪呢?”
丁年贵挠头干笑。
此时杨景澄彻底明白了,丁年贵也未必想跟着自己,无非是各为其主罢了。于是叮嘱了一句:“我去旁的地方你们跟着便跟着吧,但我与华阳郡公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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