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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毕,杨景澄警觉的看了看周遭,趁人不注意,把屋檐下通风的圆窗给踹出了条缝隙,又用力一扯,圆窗脱落,他整个人一翻,迅速的滑进了阁楼里。
要说杨景澄能如此顺利,也是从未有人胆敢跑来北镇抚司行窃之故,为了修缮方便,这些门啊窗啊皆是样子货。不然寻常人家阁楼上透气的窗户钉的牢牢的,他够呛能一脚踹开。
环视了一圈,确认阁楼上没人,杨景澄又把圆窗虚虚的装了回去。侧耳听了听动静,底下有几个人在说着今日的新闻,想是蒋兴利的心腹属官。统共三间房,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正中间,为了好偷听,索性从靴子里抽出了把匕首,轻柔的撬着木头,让隔板露出缝隙来叫他听的更清楚。将将从地下透出光线,蒋兴利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门。
“大人!”充作狱卒的探子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昨夜我情急之下,把张继臣杀了!”
杨景澄:“!!!”
“什么!?你杀的!?”蒋兴利一下子惊的忘记装瘸子,猛的跺脚道,“谁指使你的?你杀他作甚?”
探子急切的道:“就昨夜,我们原本是二人一同巡逻的,我搭档闹肚子,跑了趟茅房,我站在原地等他。哪知偏偏是张继臣那处。那厮被吴子英被杀之事吓破了胆,这几日一直神神叨叨的,见他冲我说话,我也没当回事。
哪知他说着说着,忽的一拍大腿,说想起了发哥的声音!甚前日他听了发哥同人嘀咕,说他在京郊大觉寺左近的牛尾山脚置办了个隐蔽的宅子正好藏人,是以发哥一准在那处,现派人去抓他,包管人赃俱获!”
蒋兴利没好气的道:“于是你就把人杀了?你长脑了吗?你知道外头弄出了多大的动静吗!?”
“可是梁英发真个住在那处!”探子忍不住提高音量道,“屋舍都是我买的!”
蒋兴利瞠目结舌!阁楼上的杨景澄也张大了嘴,心里不由的感叹这帮科举出身的,着实记忆力惊人!想必当时梁英发没有当着他的面游说哪个,定然是躲在角落里快速的交谈。不想在诏狱里闲出屁来的张继臣竟听了个真真切切,最奇的事,他连人家的声音都记的一清二楚。这可真是天资卓绝!
“我们夜里出不去,我怕他逢人便说,只得先下手为强,不然梁英发落入郡公手里,恐拔出萝卜带出泥!”探子语速很快,“然我昨夜虽是趁着搭档不留意时飞的飞镖,却未必没人看见,倘或泄露了行迹,如何是好?”
蒋兴利听的此话,对长随使了个眼色,长随会意,立刻朝门外撒腿跑了。而杨景澄却因缝隙太小,阻隔视线,没看到这一幕。且他心中发急,生怕梁英发漏网,赶紧的又轻手轻脚的往外头撤。也就在这时候,蒋兴利在探子耳边悄悄的说了一长串,那探子脸色清白交错了好一阵,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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