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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景澄一个世子从中牵线,便显得恭敬的多。更难能可贵的是,杨景澄故意拿海宁公主选驸马的事打趣他,便是代表此事他不是施恩,只是为自家兄弟办事。此番细腻温柔的心思,真真让人感佩。
果然,杨景澄不以为意的摆手道:“你这就外道了。你我兄弟,我既先出仕,拉你一把也是该的。日后你在都督府里混出了头,我还要求你办事呢。”
说着叹道,“往日我不出门,也不知道外头的风光。我父亲更是个不管闲事的。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衣食住行倒是没亏了你,前程到底考虑的少了。如今兰妹妹眼看着要娶亲,你我二人更该奋进,省的将来她嫁出门子受委屈。”
楼兰乃楼英的软肋,此刻听闻杨景澄处处替他们兄妹打算,心里对章夫人越发生出怨怼。人便是如此,最不能两厢比较。那一头是嫡嫡亲的姨母,却只想着利用外甥女节制庶子,全不管外甥女的死活;这一头分明是毫无血缘的假兄弟,偏是真心实意替他们兄妹打算。孰亲孰疏,清清白白。
杨景澄倒也不全是为了挖墙脚,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楼英有出息了,将来也是他的好处;楼兰找个好夫婿,亦是他的臂膀。外头世界那般大,谁有空在家里争长短!伸手拍了拍楼英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70章 撮合 十月十六日,休沐。 杨景……
十月十六日,休沐。
杨景澄盘腿坐在文氏的灵前,一张一张的烧着纸。今日是文氏亡故的第三十七日,亦是他重生回来后的第三十六日,时间不长,却觉得恍如隔世。大户人家丧礼通常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换言之,再有十二日,文氏就该出殡了。
正因为如此,刚刚走马上任的杨景澄并没有答应同僚请客的提议,纵然他与文氏无甚夫妻情谊,总归不好欺负个死人。摆酒请客的小事,还是等她出殡之后再说吧。
火焰燃起又熄灭,杨景澄再次认真回忆文氏的音容,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看着案台上的牌位,不由轻声的道:“不过几句闲话,你又何必呢?这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便是你想做个好人,也得厉害些。不然,你看,你自幼伴大的丫头,一个也没活下来。”
亲友们早已来过,灵堂里冷冷清清。几个打理着灵堂的仆妇们躲在外头,看着杨景澄碎碎念,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子,杨景澄依然没动弹。
几个仆妇面面相觑,终是忍不住往里头报了个信。很快,叶欣儿提着裙摆走了进来,先在文氏牌位前磕了几个头,才蹲到了杨景澄面前,柔声问:“你想奶奶了?”
杨景澄扯了扯嘴角:“我都快忘她长什么样了。只是文家败落,我又日日在外忙乱,再不来打个花胡哨,只怕家下人怠慢了她。好赖夫妻一场,何苦闹出笑话来。”
叶欣儿怔了怔,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杨景澄对她家小姐没有情谊,却愿意大冷天儿的来做样子,更能显出他待人之体贴温柔。可惜了她家小姐满心仰慕,却始终破不了心中桎梏,不敢向夫君诉那满满的情思,至死也没在夫君心里留下丝毫痕迹,可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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