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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凝望着傅成璧的睡颜。
眼下已经渐起暑热,就今日起了浓云,夜风清爽些,窗户张开一条缝隙迎着风进来,轻轻吹起水波似的帷帐。傅成璧枕着藕臂,发扫过光洁的额头,正睡得深。
段崇轻叹了一声,将坚硬的软甲轻巧地解下来,金属的碰响就跟冰块碰瓶一样清脆。
泛着月华色的珠子从他的怀中不慎掉到床上,段崇蹙着眉去捡,却有一只莹白的手比他更快。
“很少听见你叹气。”傅成璧睡眼惺忪,刚刚转醒,声音清软得不像话。发汗的手心当中握着凉凉的明珠,她有些好奇,拈起来细细打量。
段崇将珠子拿过来,随手扔到一旁高案上的杯碗里。
“很重要的东西?”傅成璧杵着脑袋看向他。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着坐到床边脱靴。
傅成璧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坚阔的肩膀上,手从胸膛往下探去,一路撩着火。她伏到他耳边再问:“哪个女人给的定情信物呀?”
段崇挺了一挺背,一把将傅成璧揪到怀中来,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失笑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傅成璧咯咯笑了一会儿,搂着他的脖颈贴到他胸膛中去,轻道:“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信你。”
段崇听她语气恹恹,以为她真误会了甚么,捞着她一起倒在床上,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儿,“傅大人,定罪讲究证据,你这是不讲道理。”
傅成璧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同你讲不得道理。”
段崇衔住她的唇吮吻缠绵,他几日悬着的心渐渐从她身上寻着安慰。许久,他轻扣着她纤细的腰肢,抱得紧紧的,下巴蹭着柔软乌黑的发,轻声说:“好好睡罢。”
傅成璧闭着眼,说:“今天我从相府老奴那里得知,沈相的岳父也是当年应试的考生之一,因逢革新而落榜,回家以后就悬梁自尽了。”
段崇的手环得紧了一紧。
“我想明日主审吴钩,探探他的口风。”
段崇想了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睿王府,宝楼。
书案上铺陈着一纸画卷,卷上用墨笔勾勒寥寥几笔,隐约能看得出是高台阑干,阑干上有一人影,笔墨重在写意,故而没有相貌,只是身影绰约,可以看出是个女子,站在高台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能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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