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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黎秩一样,穿着件素净的苍青长衫,身形修长如竹,身上有着几分冷冽的药味。他笑问:“怎么,太久未见王庸,教主不认得了?”
“三堂主。”
黎秩微眯起双眼盯着他的脸,他的易容术就是此人教的。
然而至今,他仍未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但他也确是他的老师。适才在大殿,也正是他与另一人争执。
眼下身为大堂主的红叶不在,教中便只剩两位能拿主意的堂主。
听王庸的话,他应该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也听到了银朱的话。
王庸眼底含笑,“教主这阵子在外头,可是遇上什么难事?”
黎秩收回目光,神色恹恹道:“三堂主是说黄沙帮的事?”
在黄沙帮这阴沟里翻了船,他真的不想对此事多作解释。
“看来教主今夜心情不佳。”王庸轻按黎秩肩头,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听红叶和阿九说,教主在外头认识了新朋友,是平阳王府的世子?”
黎秩脸色又白了几分,有些羞脑地冷下脸,“他们又告诉你了?”
“教主的事,我们自是最上心的。”王庸又道:“也罢,教主既然回来了,日后便在山上休养吧。”
黎秩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暗地打听他在外面交友,还直接安排了他之后的生活……他先发制人地问:“刚才在吵什么?”
“教主都听到了?”王庸先是意外,而后摇了摇头,道:“是关于六大门派牵头讨伐我圣教一事。不过我与二堂主向来不和,也就吵起来了。”
黎秩迟疑了下,“那……”
王庸未等到后话,便没有当回事,又问:“不知道那位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闻教主很护着他。”
黎秩也想起了萧涵,又觉得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自然不想说,便只道:“没有,不算什么朋友。”
王庸见黎秩心情更差了,脸上有几分不解,却没有追问。他知道再问,黎秩会生气的,王庸比谁都了解黎秩。他看着黎秩又清减了的脸颊,“教主这么晚回来,晚饭吃了没?”
不说也罢,黎秩一听也觉有些饿了,却皱起眉头没有回答。
王庸留意到他的小动作,起身道:“那属下去厨房给教主下碗面。”不等黎秩说话,他便自顾自走了。
黎秩张了张口,到底没叫住人。他自小是三位堂主与九叔看着长大的,哪怕长大了,这些人也是拿他当小孩。还有与他一同长大的左护法付白与银朱,知道他身体不好后,则是将他当做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虽然家里很好,黎秩还是觉得在外面更痛快,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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