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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眸光一顿,忽然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教中可安好?”银朱是左护法的妹妹,可她脑袋比左护法灵光。黎秩想,蒙蔽左护法的眼睛不难,可蒙蔽银朱的视线却不容易。黎秩又问:“最近可有什么人上过山?”
银朱回忆了下,恭恭敬敬地说:“属下前些日子被派往江南,半月前才回来,教中一切都好。只不过我离开前大堂主便不在,如今也不在。”
竟然正好被调离了?黎秩心下失望,听到后话,眉头倏然一紧,“大堂主?我前段时间在山下见过她,如今江湖不太平,她还未回来吗?”
大堂主,正是不久前见过的红叶。
银朱犹疑了下,摇头道:“确实至今还未归来过。不过三堂主说,红叶姑姑老家来了人,要去办一下私事,自一月起,她就不在山上了。”
一月起就不在,那蒙蔽左护法与银朱的就不可能是红叶了。
银朱欲言又止,看着黎秩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开口,“教主,听闻您前段时间在黄沙帮受了伤,这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可有不适?”
黎秩心不在焉道:“无事。”
“那您体内的……”银朱顿了下,意有所指问:“可还好?”
黎秩闻言也正视起这个话题,说道:“没事,一切安好。”
银朱还是不大放心,请求道:“让属下给您看看吧?”
黎秩思索了下,还是伸出了手。
银朱轻按着黎秩手腕诊脉,神情凝重,最后肃容道:“教主,您旧病未愈,又添新伤,身体元气损耗太大,这段时间不宜再动武,天色不早了,您的房间我也收拾好了,过会儿我将药煎好送来,您喝过便早些休息。”
黎秩早知如此。让她诊脉不过是为了安大家的心,过后肯定还有人会问的。听到这话他也不意外,只随意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银朱急着煎药,匆忙点头便离开,可走出好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黎秩,“早些回房啊。”
黎秩摆摆手,让她快去煎药。
银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表情格外的严肃,板着脸如临大敌,看样子不是要去煎药,而是要上战场。
黎秩却并不回房,他坐在树下,低头望着湖中倒映的明月。
不过多时,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黎秩没动,他听出来是谁了。
那脚步声的主人并未作掩饰,直直到了黎秩背后,将一件厚厚的玄色披风轻轻搭到黎秩肩上,黎秩眼眸一转,身后便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
“不是说要回房的吗。”
黎秩回头望去。
面色苍白的高瘦男人已慢慢走到他身边,一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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