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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潇没有注意到唐桁略带深意的目光,因为此时的屋中,已经传来了些只言片语。
她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屏住呼吸,贴上去细看。
屋里,张柏点头哈腰地在汾阳侯跟前奉承阿谀,反倒是那四个盐帮头目,都被衬出几分不卑不亢。
“……你们的意思是,如今把柘州定做了集散之地……”
“侯爷不是不知道,原先的已经被朝廷盯上了,目标太大,有风险呐……”
“……改道运柘州也不是不可以,但这运费……”
“好说。这是何家兴源银号的凭证,侯爷请放心……”
“……张大人帮了本侯这个大忙,这一百两就算做送你的分利吧……”
“多谢侯爷,青山县已尽在下官掌控,侯爷不必忧心……”
“……既然如此,那就……”
过了半个多时辰,屋中的人才相谈完毕,一个个满意的离开。
裴云潇与唐桁站在露台上,神情都很凝重。
“朝中刚杀了一批盐帮头目,他们还这般不知收敛。何家看样子是要狗急跳墙了。”裴云潇说道。
“兄长,我们要马上回去,这事要即刻禀报京城。”
一回到官驿,裴云潇就立即向京城飞鸽传书。
她出京时,无论是裴瑫还是皇帝,都是一个态度。何家想要插手私盐买卖,定然是痴心妄想。但因其中势力复杂,贸然出手,会惊动暗藏的势力。
到时候他们藏匿起来,后患无穷。
眼下,听了汾阳侯与几个盐帮头领的对话,裴云潇也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恐怕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个江南的势力都会被波及。
所以,裴云潇只能传书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没过一会儿,锦年、锦和二人也回来了。
“情况如何?”
“回小公子,账目确实不在悦来客栈。”
裴云潇早想到会是如此,也不吃惊:“何家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汾阳侯与梁氏的往来账目,怕是被他们扣下做证据要挟了。”
“那如今怎么办?他们已经碰了头,盐帮头领和汾阳侯怕是都要启程回转了。咱们跟哪个?”
裴云潇想了想:“锦和,你先走一步去柘州,在路上等着盐帮,试试能否找到他们的老巢。锦年留下来,咱们等京中的传书。”
“至于汾阳侯……他已经没用了。先留着他,日后就是从犯。”
京中的传书是两天后的下午到的,一共两封。一封来自大历皇城,金殿上的那位;另一封则来自裴府昭玉堂。
裴云潇看着摆在桌上的两张纸条,莫名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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