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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兴头上的大男人,俱都愣了一瞬,竟不约而同放了酒盏。

这年夜饭匆匆收了尾,音音有守岁的习惯,待厅中的杯盘都撤了,便拥着手炉,坐在窗边,仰头看夜幕里偶尔绽开的烟火。

小阿沁熬不住,林嬷嬷便带她去歇了,这屋里便只剩下她与季淮、江陈。

音音本以为年夜饭散了,江陈便再待不下去,却见他气定神闲的很,稳稳坐在桌案旁,饮小厮刚端上来的龙井茶。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他微微扬了下眉,耳尖不知是因着饮酒还是什么,竟透出点子羞赧的红。

音音急忙撤回目光,转头同身侧的季淮说了句什么。

季淮因着饮酒,冠玉般的面上薄红一片,本就含情的眉眼更是春水满溢。他从袖中抽出一支细狼毫,满脸的纵容宠溺,道:“毫州的细狼毫,你画工笔正合适.”

他这话还未说完,却听上首一声轻嗤:“季大人真是大方,一支狼毫也送的出手。”

季淮墨眉蹙起,摇摇晃晃站起来,对江陈摆手:“你不懂。”

他这话说完了,忽而闭了闭眼,身子一晃,坐回了交椅,不过片刻,竟是靠着椅背醉睡了过去。

音音错愕的喊了声:“大哥哥”,见季淮毫无反应,只得喊了王至,将人扶回屋歇了。

这一来,厅里便只剩下她与江陈了。

音音踌躇一瞬,便起了身,这漏夜更深,单独同外男待在一处,毕竟不妥。

只脚步还未迈开,却听男子带了点忐忑的声音,问:“沈音音,你.你不守岁吗?”

“今日累了,便先歇了,大人您自便。”她福了一礼,半点不拖拉,转身便回了厢房。

厢房里点了盏莲花座灯,不似正厅里亮堂,有些朦胧的昏黄。

音音拿了铜剪,拨了一下烛芯,这屋里便霎时亮了几分。忽而听门边有轻微的笃笃声,接着便是男子带着酒气的微醺,是江陈在喊:“沈音音。”

她将铜剪一放,并不欲理会,只沉默的站在房中,那声音却不依不饶:“沈音音”“沈音音”.

清朗男声因着染了酒气,有些微的低沉,一声声的沈音音,倒像是唇齿间的呢喃,有种温柔的眷恋。

音音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她印象里的江陈,向来是果决的,说一不二,这是她头一回听见他如此唤她,带着温情的声音,忽而便有一瞬的无措,闷闷回了句:“她睡了。”

她纤细的影子投在门上,透过细绢布窗棂,细弱的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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