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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争抚养权,是推。”
沈安行说到这儿,就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了柳煦,轻轻说:“他们谁都不要我。”
“我没人要,柳煦。”
沈安行像是喃喃,又像是在止不住地想要倾诉更多次似的,哽咽着对他说:“我没人要……我没人要。”
他双眼通红,眼睛里面盛了太多东西。
渴求与绝望,麻木与痛苦,无能为力与心有不甘,这些都一并在他眼中绞作一团混乱。
柳煦看得心疼。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忽然又发现,对沈安行的这些过去来说,无论他现在说些什么都太过苍白无力。
柳煦就又咬了咬牙,把这些话咽了回去,往前挪了几分。
沈安行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了过来,随后就感到一股力从背后传了过来。
再然后,他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里。
那是个很暖和的怀抱,是他这一生都没有体会过的温度。
“沈安行。”
他听到柳煦轻轻在他耳边叫了他一声,对他说——
“我要你。”
“如果哪天你又回不了家,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我家敲门。”
“你别怕,我要你,你可以来找我。”
“以后也会有很多人要你的,你别怕。”
“你不能死。”
“你如果现在死了,就永远是你爸嘴里的废物了,别人只会可怜你小小年纪自杀死了……你只能得到同情和可怜,其他什么都得不到了……再也得不到了。”
“你怎么能这样就死了,沈安行。”
柳煦对他说:“你得活着,你要活得漂亮,你要走出去,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不是废物,你要活在太阳底下——你好不容易活一次,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活下去,沈安行。”
“撑过这些,你会有未来的。”
“你想要的一切,都在那里。”
——沈安行忽然再也听不到那些一直萦绕在心头与耳边的叫骂声了。
存于心底的黑暗在这一刻终是成功地从深渊里爬了出来,丑陋又狼狈地奔向了烈阳。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被烈阳的辉无声地烧成了灰烬,又沉进了心底之中。
这些东西被烈阳热烈又温柔地埋葬进了心底最深处。
烈阳告诉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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