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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活得漂亮”。
黑暗被烈阳埋葬后,数年里所有的委屈都跟着一并袭了上来。沈安行想深吸一口气忍住,可这一口气吸上来,却成了泣不成声的颤抖。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伸手紧紧拥住柳煦,终于在这个自杀未遂的生日夜晚,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出来。
那是数年里被他的沉默压抑住的所有痛苦。
沈安行声音近乎撕裂,泪水止不住地流,每一声都在绝望着。
——又在希望着。
*
十多分钟后,整个肩膀都被哭湿了的柳煦进屋换了件衣服。
他出来时,沈安行正很乖地屈着膝弯缩在沙发边上,眼睛哭得通红,眼角边还隐约挂着泪痕。
在他旁边,蛋糕上的蜡烛还摇曳着火光。
沈安行见他出来,就低了低头,小声地沙哑道:“对不起。”
柳煦莫名其妙:“啊?对不起什么?”
“……弄、弄脏你衣服。”
柳煦:“……”
这有啥啊。
柳煦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清楚,是沈安行这人卑微惯了,所以别人但凡会因为他麻烦一点,他都会觉得自己有责任,自己做错了事。
都是畸形家庭环境的锅。
柳煦无奈,就伸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不算事儿,我家里衣服多的是。”
他说完,就把客厅的灯灭了。
一片黑暗之中,蛋糕上插着的蜡烛就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光。
柳煦朝着蛋糕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就摸索着坐到了沈安行边上,又转头朝蛋糕努了努嘴,对沈安行说:“好啦,这蛋糕还没吃,愿望也还没许呢,你赶紧想一个,把蜡烛吹了呗?”
“……”
沈安行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柳煦。
柳煦眨巴着眼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在蜡烛火光的照映下,柳煦眼里的光无端更耀眼了些。
沈安行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后,就抿了抿嘴,直起身来,探身了过去,吹灭了蜡烛。
周围彻底变成了一片黑暗。
柳煦:“……你这么快啊,愿望都没许吧?”
“许过了。”沈安行说,“早就许过了。”
“是吗,许了就行,别浪费,他们说生日许愿还挺灵的呢。”
沈安行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问:“那……那有期限吗?……像保质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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