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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岳原本打算半真半假地将这件事含混过去,谁知这姑娘还没见着人,就已经把这事猜得七七八八了。
“殿下灵心慧质,但又何必将万事都问得这样清透。难得糊涂啊。”
“他这样,是不是为了我?”
众人闪烁其词,章岳顾左右而言他,每个人都在竭力地隐瞒她。
秦诺虽不知其中真相究竟如何,可能让言霆如此小心翼翼的,除了自己,她也再想不到其他缘由。
“当初用药时,我已同王爷将其中厉害说得极清。”章岳面向着江水,看着江中投映出的一轮满月,缓缓闭目长出了一口气:“王妃旧毒复发,痛苦和厉害都是从前十倍甚至百倍,您身体虚弱,根本受不得几次毒发之苦。”
秦诺攥紧双手,嘴唇也被自己咬的发白。她心中有着许多猜测和担忧,这些念头纷扰繁杂,不住地在脑海闪过,让她整个人坐立不安,心神俱乱。
“那缓解毒发痛苦的药剂极为刚阳,而王妃身子虚弱,根本就难直接受其药性。为了不让王妃受毒发之痛,老夫便想出了先让王爷服下药剂,承其药性,化解药毒,这之后再行同房,缓解王妃毒发痛楚的法子。如此,王妃毒发痛楚可解,又不会受此缓解药剂的药毒所害。”
章岳回过身来,看着秦诺几无血色的脸,不忍地闭目长叹:“将药毒集于一人之身,其结果如何,不必我说,王妃也当能想到。”
“还请先生细说。”
“王爷用此药后,每至月圆之夜,阴长阳消之时,便会如同置于雪山火海之中,寒热交替,极为痛苦,”章岳一面说一面从袖中瓷瓶里倒出两粒丸药来递到秦诺眼前:“王妃还需静心为宜,当心腹中胎儿。”
秦诺接过药来服下,倚着身后栏杆大口大口喘着气,良久方渐渐回转过来。
她当然知道那种痛苦,过往毒发无奈之时,她也曾几乎在那种痛苦里失去了坚持下来的勇气和信心。
寒从骨透,灼从心起,寒热交加,痛苦无边无际,仿佛要将人的魂灵一并冻僵灼净。
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是她轻忽迷糊,是她自私愚钝,以至到了今日,才知他为自己究竟承受了何种痛苦。
当日他与自己说服药行房便可缓解毒发痛楚时,她便应该有所察觉的。世上岂有这样好的事,能让她平白地便远离了所有痛苦。
她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想得再深一些,为什么不仔细想想这样不正常的法子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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