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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梵嘉茵今天的样子,和之前在她宫里的大相径庭,回答皇帝的问话有条有理,一点也不傻了,而且外形气质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她一直都是装疯卖傻的,那她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个人不能留。”梵馨面色阴沉,攥紧了双拳。
看来她的计划刻不容缓。
浮花露出了红透的手背,徒手清理着地上的瓷杯碎片,梵馨在殿中缓慢踱步:“明日把偏殿的红珊瑚手钏送去给莲贵人,再把我那孔雀尾步摇送去给缪贵人,对了,之前听说宁王府里见了刺客,明日送个信儿给宁王,就说长公主慰问他,不日将拜访。”
“是。”
梵馨看一眼委屈地不行的浮花,转身从台上的锦盒中拿了一个小瓷瓶,交到她的手里:“这是太医院上次给本宫的烫伤膏,你拿去用吧。”
“真的?谢谢长公主!”浮花马上笑开了,要说长公主的东西,那是全宫中仅次于皇上和皇后的珍贵。
“拿了东西就要把事情做好了,”梵馨取下自己的长甲,一枚一枚放进锦盒中,“把招牌送去黄家,再帮我转告给黄猛,就说‘不该活着的人如果活着了,那该活着的人就该去死。’”
浮花握着瓷瓶的手一颤,随后赶紧应声,匆匆离开了溯夜轩。
梵馨渐渐冷静下来,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就算和皇帝长得再像又能怎么样,晾她也进不得宫来。倘若进了宫,也是她梵馨的地盘,那还不是随便拿捏。
要是真有本事翻出花来,她也有本事辣手摧花,把所有苗头都给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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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下了一场雨,雨后的植株混着泥土散发出好闻的春天的暖香,天气渐渐回暖,白日也慢慢变长了。
撩开玉人楼的门帘,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柳雅脸上的肿胀消下去很多,她的长相其实也很清秀舒服,就是个贴心的大姐姐模样。她举着门帘,梵嘉茵微微侧头走了进来。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冉冉和正在清点粉盒的善善见到梵嘉茵和柳雅来了,兴奋地不得了,立马迎了上来。
善善喜滋滋地看着两人,抓住梵嘉茵的手,难掩激动:“嘉茵,春宴我跟着单主也参加了,坐在东面的五等席。容五小姐的妆你画的简直太妙了,还有那琉璃鱼缸,太神了……我这辈子除了楼主真的没夸过谁,你是第二个。”
梵嘉茵笑了笑:“现在要叫莲贵人了。”
“我也去了!那鳞片你是一片一片画上去的?太神奇了吧!”冉冉搓着眼睛,回想起昨天的春宴,还是忍不住要赞叹。
容晓乔脖子上的鳞片,是梵嘉茵用浅蓝色的眼影混合着银白色的高光,用沾了水的平头刷一片一片画上去的,为了不被水冲掉,还不停地定妆补妆,在前一天晚上就事先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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