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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他讨厌女人。
听到呼唤的“慈郎”,在一片人声鼎沸之中转过了身,他平板的表情突然变化,就好像纸片人活过来了一样。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和你说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吗?”慈郎走过去,拉住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的手,他想了想,又放开,把自己的外衫摘下来披到了对方身上。“被风吹到头疼该怎么办?”
少女急着道:“我没有——咳咳咳咳!!”她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旁边一个摊贩加了一嘴,“小雪多听听你未婚夫的话嘛。”
被叫作小雪的少女一下子羞红了脸,“那个、那个!……是因为有人来道场砸场子了,所以我才——”小摊贩笑道:“那就让慈郎去把他们都锤成小泥巴好了。”
“小泥巴究竟是什么啦……”小雪小声吐槽道。
少年与少女牵着手离去。
猗窝座在后边沉默不语。
为什么……
他产生了幻痛。
明明没有心的地方,却在扑通、扑通地跳动!那速度很快,强度也很大,他的整副身躯都被那颗不断疼痛的虚幻之心压到底端,他仿佛已经是一团被千人踩踏的泥土了。
熟悉的感觉……
又是,熟悉的感觉。
「谢谢狛治哥哥……」猗窝座猛地转头,却没见身边有任何东西。他的手只抓到了一团空气,而他这个人,却被拉入更深的泥沼之中。
※
青森,碧水湾。
房间内亮着电灯,桌案上铺着红格子纸。纸的边上,是散发着浓郁气味的墨水和一支钢笔。
不远处,一名年轻女性正在缝衣服。
舞杳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在缝补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衣服。虽然说她完全有钱买一件新的,但是她就是很喜欢这一件。
昨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木头上的钉子,将这条暗红色的裙子下面扒拉出一个大口子。
舞杳正在拿细针给破口处缝上密密的一层。很快就就完成了,且针脚全部藏在里头,从外面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缝完衣服并且将它放回衣柜里后,舞杳又来到桌案前,开始构思自己的新。她的上一篇《孤独的人》已经发表了,很可能有再印的机会。她的编辑要求她赶紧把新文构思写出来并提交给编辑提前审阅。
但是这一篇究竟写什么,舞杳还不清楚。并不是她没有什么点子,而是她不知道究竟要选择什么。
虽然她自诩为一名作家,但是写作仅仅是她的爱好,而不是生活来源。没有钱的话,可以直接抢,没必要这么辛勤地写作。
这个时代,文学家并不能够获得多少金钱。
洋电灯的光很亮,照亮了女性柔美的侧脸。
钢笔在纸上横出一横之后,便再无动静。
她其实现在有一个想要写的东西,但她觉得写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悲惨了些。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度的笑料,而最可怜的笑料则是属于自己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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