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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暮霜颇为惊讶, 转头去看护在他身前的顾沉砺，只见徒弟眼中也闪过一似诧异, 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只是盯着那白衣墨发的人。

而来人更是将顾沉砺无视了个彻底, 眼中仿佛只有容暮霜一人, 天地浩大却容不下这万物。

他轻轻开口：“小银龙, 你可还记得与本君的约定？”

容暮霜蓦地愣在原地，这个声音极为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 他就听过。

有听见旁边银尘跪下，颤着声：“天帝陛下。”

天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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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疾行的澹月雪山中有人在低语。

“天帝陛下，此处乃是上古神龙的居所, 咱们贸然闯入, 是否太不敬？”

“事关天族存亡，务必要请神龙相助，即便他怪罪，自有本君一力承担。”

风雪之中两人行走匆忙, 一人墨发白衣，墨玉发冠将长发束起，显得英气逼人。

他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灰袍的人，那人面容英朗，留了一点点胡子，颇像人间跟在皇帝身后的臣子。

天帝走到一处洞穴前站定，并未在往前，恭敬地朝洞内行了个礼：“神龙前辈，晚辈顾沉砺，想求见前辈。”

他的声音在洞口回荡，却没有得到回应，天帝站在洞口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等着。

洞穴内开满了银白的莲花，将中间的冷泉围住，那冷泉清澈见底，可见其中有一条极长的尾巴，那尾巴上是银白的鳞片，泛着流光，萤火在他身边聚起，显得十分梦幻。

冷泉边上趴着一道人影，那人霜雪一般的发一半垂在岸边，一半落在泉水中，身上未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十分嫩滑，如同新生，只是下面并没有人的双腿，而是泉中那条银白的龙尾。

那人面色似乎有些痛苦，腰间的龙鳞正在一片一片地往下掉，虽然是自我脱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拔鳞，痛苦万分。

自然，他也无心应对外面传来的声音。

天帝与灰袍人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灰袍人轻叹一声：“神龙前辈会不会离开澹月雪山了？”

天帝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定着洞口：“不会，神龙不能干涉三界之事，对于三界也早已无任何眷恋，更何况他离开澹月雪山，这里必然已经没了他的气息，可而今，本君能感受到，他就在洞内，虽然气息起伏不定，但，定在。”

“那就是…他不愿意见我们？”

天帝目光深沉：“即便如此，本君今日也必要求得前辈出手。”

只是，两人从日出等到了即将日落，里面依旧毫无动静，仿佛真的无人在此。

天帝对身边之人道：“银尘，你先回天族，魔族抵御还需要靠你，别在这很本君耗着。”

银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毫无动静的洞口一眼，行礼：“是。”

银尘离开后，天帝又对着洞穴喊了一声，只是这一次，洞内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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