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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溪川活像被迎头浇了盆万年寒冰水,羞怒的红热猛然袭上面颊,几次张嘴,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对方。
然而就在他俩说这不到两句话的工夫,修灼再度受到重创。
应独醉不留情面地将修灼踩在了脚下,表情戏谑地俯视着他:“殉道榜第一?比我们那时候,可差劲不少啊。”
修灼眸色暗沉,将呛到喉咙的腥甜咽了下去,双手如钳,牢牢握住对方踏在自己胸口的脚。
电光火石间,修灼便徒手撕下应独酌一肢,后遁数里。
应独酌和修灼悬空而立,隔着被狂风拂乱的尘沙对视。
青莲异火自修灼掌心燃起,鲜血淋漓的残肢被烧成灰烬,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意:“殉道榜第一?比我们现在,可差劲不少啊。”
应独醉不在意地抹掉溅到脸上的血点,他戳出青灰骨茬的断腿处,源源不绝地喷涌出如暗红色绸缎般的血流:“是吗?那就让我们好好交流一番。”
一只带着病态惨白的裸足自血海中浮现,更多的血液自足底流淌而出,迅速蔓延汇聚成汪洋的血海。馥郁的甘甜和苦涩的咸腥混合成奇异的香味,混着凝成黑雾的煞气,袅袅飘升缠绕。
血海好似沸腾的岩浆般,冒出数之不尽的泡泡,形容不清的冤魂伴随着‘咕噜、咕噜’的血泡一次次炸裂,直击神魂的惨叫接连不断地响起。
人间炼狱。
与此同时,修灼原本清明的瞳孔被泛滥而狰狞的红照映得浑浊,表情也被催眠似的变得呆板。
“怎么回事?”练溪川瞬间便察觉到修灼情况不对。
独活倒是一如既往地淡然:“神魂攻击。”
“小兔子神魂有损,被那家伙抓住了弱点。”
只见血海掀起好似血盆大口般的浪潮,瞬间将修灼淹没。一层叠一层的血浪裹挟着冤魂凄厉的哭号,包裹着他结成了两米余高的血茧。
“独活!”练溪川一把薅住独活的领子——可惜抓了个空,对方并非实体。
低头看了眼伸进自己胸口大半的手,独活无奈地叹息:“你该稳重点。”
像被灼伤般连忙抽回手,练溪川用力闭了闭眼睛,重新静下心来,语调平稳、思路清晰:“救修灼,我知道你能做到。”
“你既然能把我拉到这来,也一定能将他也拽过来。”
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胸口的布料,独活摇头道:“不能。”
“为什么!”若不是练溪川知道自己碰不到独活,这会儿拳头怕是已经落到他脸上了。
“因果不可轻易变动。”
“什么因果,什么变动的,都是哪来的狗屁道理!”
抿了抿唇,练溪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修灼是我的道侣,所以也是你的道侣。因果再不应该变动,还能比他更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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