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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来说,不到最后一刻,‘果’本就是不断变动的。哪怕你出手,只不过是推进了‘果’,并非改变了‘果’。”
独活轻笑道:“这就是你理解的因果?”
“倒也不错。”
于是,他又多解释了几句:“但你也应该明白,‘因’能够结出无数种‘果’。所有‘果’都是‘果’,但这中必然会有好的‘果’和不好的‘果’之分。”
“我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我们没有替他做决定的权力。”
“原因在他,而非你我。”
练溪川垂眸,意识到独活所言好像另有深意,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坚持让独活出手。
克制住心中焦急,练溪川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水镜的画面上。
而修灼这头,处境的确危急。他身上衣衫已经被腐蚀了个七七八八,光洁如月华般的皮肤也布满了凹凸不平的伤口,斑斑血迹顺着皮肤的肌理滑落。
不仅如此,蜂拥而至的纷繁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掩埋在记忆长河深处的画面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翻掏了出来:蕴月兔祖地的惨状、他覆灭众多家族、门派时的场景、狐伴翎已然踏入黄泉业火的表情……
一段段影像轮番播放,双眼紧闭的修灼露出挣扎的神情,紧握在掌心的指尖抠破皮肤,攥出血来。
突然!修灼的额角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急促地喘息一阵后,他倏忽张开双眼。
一身凛冽的杀气好似出鞘的利刃,颤抖的睫毛滚落一颗混着汗液的血珠,修灼镀着灵力的拳头轰向面前的血璧。
同时,练溪川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镜的画面,看着血茧在修灼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不停地崩溃却又不停地被血海补充。
紧张地咬着手指的骨节,他下意识地念叨:“快……再快点……”
“还差一点,必须得再快一点……”
应独醉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间的链条,回荡于血海上空的话语轻挑,却又带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意味:“小家伙儿,你逃不掉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血海不灭,血茧不破。就算你能对抗血茧,你还能对抗这整片血海吗?”
“若是你在全盛期还有些希望,可是现在嘛……”
细长的锁链顺着血海表面蠕动着,像是耐心逡巡领地的野兽,不紧不慢地朝血茧靠近。
“心甘情愿地追随我,成为这血海一部分吧。”
不知是修灼力竭,还是他神魂伤势发作又被钻了空子,原本不停晃动的血茧蓦地平静下来。
练溪川随之呼吸一滞,目光中露出少有的茫然,无措地看向独活:“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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