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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文直勾勾地看着西利亚,血淋淋的右手cha入那湖光般闪烁的白金色发丝中,缓缓收紧,五指抓住西利亚的头发,将未松散的发辫整团揉进掌心,接着,道文迫使西利亚仰起脸。
他的头颅如狩猎的毒蛇,极缓慢地摆动,阴险地变换着角度,全方位地、痴迷地观察猎物湿红的嘴唇与you人的表情。
西利亚驯顺如如羔羊,哀伤地等待屠宰,耻辱感使他连颈子都泛起了淡红色。
他不愿意。
他连想都没想过这种事,他怕极了,他揣测到了道文的意图——鸡jian。背德的情yu,为神灵不容的恶行,或许道文憋狠了,已经变态了。
西利亚嗫嚅着,无望地规劝着道文,同时将视线固定在道文左脸的烧伤区以提醒自己:道文残缺的面容与低下的智力都是因他而起,为了从火场中挽救他的性命,他理应为自己的每一缕呼吸,每一次心跳而痛悔,他理应向道文献出一切。
……
然而,伴随着细致、缓慢到令人作呕的观察,道文眼中的燥热逐渐为阴冷所取代。
——西利亚哥哥正如忍受剧痛、饥饿、病症一般……忍受着他。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凸出来。
此前占据下风的克制顷刻间卷土重来,与yu望厮杀绞缠。
道文的脸神经质地抽搐了起来,左右不对称地扭曲着,肌肉剧颤,仿佛皮下隐藏着活物。
被狂怒与嫉妒激发出的冲动逐渐退潮……
道文的手背与小臂凸起青色的血管,他牙关紧锁,拼命舒张五指,松开西利亚的头发。他用指尖搔过头皮,反复来回,笨拙又轻柔地为西利亚梳理凌乱的发丝。
接着,道文退开了,退回属于他的、摆着两个软垫的墙角,抱膝而坐。
他仅仅是撕碎了那件新娘礼服。
……
西利亚怔忪着,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他的粗布衣裤。
他惊魂未定地回溯今天发生的一切,回忆道文的所作所为。
道文尾随他,窥破他的秘密,揍了男爵,涂毁了画布,撕碎了婚纱……仅此而已。
西利亚深深呼吸,分析着,自我安抚着:或许是那些变态贵族的骚扰把他变得敏感多疑,犹如惊弓之鸟,害得他把道文想坏了。或许道文仅仅是想保护他,撕碎婚纱是因为道文憎恨它,这再合理不过,西利亚也同样憎恨那件婚纱,它象征着耻辱、倒错与变态的情yu。
西利亚默念这段解释,反复用它熨平脑中芜杂褶皱的思绪。
催眠一样,他逐渐放松下来,神色由凄惶转为平静。他开始着手解决眼前的事务,翻找出镊子、绷带和外伤药水处理道文的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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