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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未有人称过我的名字。”莫桑玛卡说,“我只需日日学着颖王的样子,必要时为颖王去死即可,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愿不愿意……这些都不重要。”

常歌还听他说了另一件事,夏天罗那次巡防受伤,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天,夏天罗名为巡防,实际上暗地里是与她接头,助她偷渡进襄阳城,原本只需不到一旬,莫桑玛卡便可转至江陵,谁知夏天罗重伤、襄阳围困,他这才被耽误了下来。

常歌问他为何来襄阳,滇南为何又有此事有关,莫桑玛卡的眼神朝白苏子飘了飘,只笑笑,并不答话。

“这里上去便是西厢房了。”

走至一处暗道末端,莫桑玛卡忽然让开道路,让他们通过,自己却不再往前。

常歌问:“你不上去么?”

莫桑玛卡靠在潮湿阴暗的暗道壁上,有一瞬间,看着像是要凋零了,但实际他是在笑着的:“将军,死替,就像是密林丛子里的鹅掌柴,一般是见不得光的。见光的时候,它离枯竭也就不远了。”

常歌沉默片刻,低声谢过他引路。

暗道很快走到了尽头,木门一推,露了一丝凉白的光。常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他站的地方太过明亮,回头时,莫桑玛卡已彻底融进黑沉沉的暗道。

暗道通往西厢房内间,里面布置的古朴简单,书案上除了一张瑶琴,便是堆积成小山状的往来文书。

常歌撩开床前垂帘,扶祝政到床榻上休息。

祝政睡得不沉,睫毛一直乱颤,意识也不知算不算清明,常歌拆开被褥的时候,祝政朦胧里像是知道一点,认出了他,一把攥住了他的右手。

常歌被抓得心里一惊,下意识想挣脱开。

刚才为了吓唬泽兰,他的手上淌满了血,他自己倒没什么,可祝政素来爱干净,如果他醒来见着握了一手血污,还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他越挣,祝政越是攥得死紧,温热的掌心反而将他的整个手掌包裹住。眼下若要强行挣开,定会被旁边杵着的白苏子察觉——

正在焦虑之时,他发现祝政的眉头居然舒展开了。

一路上,祝政的呼吸都是错乱的,人也昏昏沉沉,这么一抓,他倒像是一口气缓了过来,连气息都均匀安定了不少。

这回常歌彻底心软,只好以衣袍掩了痕迹,就势坐在床边,由着他抓。

“将军。”

常歌这边正暗暗度着陈仓,白苏子忽然出声,险些吓他一跳。

常歌急忙掩了慌张,装作镇定的样子,将被攥紧的手藏在身后,绷着身子坐在床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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