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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位兰公子,显然是两处逆鳞都犯了。

“将军。”孙太守见常歌迟迟不应,诺诺开口,“我襄阳数十万百姓……”

常歌眉尖细微拧起。

未及他回应,门外哐地一声,那门险些被人撞开,接着听见幼清在门外高声道:“你为何这般缠人!昨日扎了将军,今日还敢再来!”

“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来救治将军的!”

二人争执吵闹,常歌倒把外面的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准是白苏子来了,要为他行针,幼清则拦着不让他入内。

他忽然恍悟一件事,祝政昨夜深夜到访,极有可能是为着白苏子行针一事,幼清深夜知会了祝政。

常歌指间摩挲着那块桂木棋子,只觉粗粝硌人。

“都进来。”

二人推门而入,并排站立,还不住你推我搡,相互看不顺眼。常歌皱眉:“看不到在见客人么?”

“我告诉他了!他非说什么天时地利的歪理邪说——”

“禀将军。”白苏子直接打断他,“昨日也告知过您,血气逆行需合天时调养,何时行针何时顺气,皆有定法,并非我无理胡闹。这也……”他朝屋内瞟了一眼,没敢说太直白,“这也与襄阳有益。”

真是来得巧。

这位兰公子行事古怪,言语之间又多有胁迫,正让常歌百般不适,白苏子这么一闹,他反而抓着机会推脱:“怪我,我粗心糊涂,倒把这事忘了。现下确是行针时刻,我便先行退下了。军粮一事,兰公子与襄阳太守商议……”

“不必。”泽兰活跟没听明白逐客令似的,回道,“医者事大,将军在此行针即可。无需在意我。”

见客人发话,白苏子立即美滋滋地在常歌身边坐下,一副得胜表情。

幼清仍不依不饶:“将军勿要太过于信他,先生昨日——”

“行了。”

他原本没有多信任白苏子,幼清这么一说,常歌忽而攥紧手中棋子:“你下去吧。我自有数。”

幼清愣愣站了半天,潦草行了一礼下去了。

“今日行针右臂。还请将军拉起衣袖。”

常歌轻笑:“小子,兰公子文人雅士,想来未曾见过血。你可悠着点来,别吓着公子。”

白苏子是个活络人,这话一听,他就明白常歌这是想让他怎么血腥怎么来,最好一针下去,血流如注,好把泽兰吓得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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