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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常歌尚未发言,幼清倒是警告道:“休要巧舌如簧,迷惑将军。”
白苏子当即反驳:“我年纪尚小,医学尚浅不假,但调顺血气并非什么难事,江湖之上习武之人大多明白一二,将军不信,容我诊后一试便知。”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悬诊丝线。
这小鬼一路上鬼鬼祟祟,诡辩多端,常歌从来没信过他。只是看他年纪小,不愿过多计较。
待他提及瓮城重伤之事,常歌心中不禁起疑——他自以为此次毒发万般克制,连幼清都未曾察觉,这小鬼竟能觉察其中端倪。
之后,白苏子又一通经脉血气理论,粗听倒也不无道理,而说到江湖剧毒之时,常歌已有六七分确信了。
他身上的的确不是“重伤”,而是一种叫做冰魂蛊毒的剧毒之物。
祝政出使滇南时,为滇颖王庄盈所囚,正是他千里驰骋至滇南,解救祝政。
滇颖王庄盈强留祝政不成,对二人情谊更是又妒又恨,一时气急,在常歌所饮酒水中,下了冰魂蛊毒。
此后,他与滇颖王确认过多次,祝政更是夙夜未眠、遍查群书,得知此毒确实无解。
既然本就无解,那么找人把个脉、尝试一番,死马当作活马医,倒也未尝不可。
见常歌松动,白苏子急忙搬来凳子让他坐下。而常歌大方拉起左腕衣袖,由他悬上诊丝。
幼清警惕盯着白苏子,生怕他又耍什么花招。
刚一悬上,白苏子立即咦了一声,幼清百般垂询他就是不答,皱眉悬诊半天,忽然撤了诊丝,大退一步,面色凝重。
常歌挑眉:“怎么?不敢医了?”
白苏子半晌没说话。
幼清怒道:“不医你就赶紧出去!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将军此前,寒气逆流之时,是不是曾服用过内热药物?”
常歌垂眸,思虑片刻,方才点头肯定。
冰魂蛊毒无解,动辄恶寒昏迷,滇颖王庄盈给了燧焰蛊毒,服用后通体发热,虽有凿骨穿心之痛,但能一时制住冰寒,至少能保持神智清明,不至于浑浑噩噩、任人摆布。
“唉,大谬,大谬矣!”
常歌忽然神色紧张:“燧焰蛊毒,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将军此前本就血气离居,逆行不止,现下强行服用内热之物,血与阳邪之气相混,逆行离居之态更甚,无异于饮鸩止渴!我查脉象,将军恐已多次毒发、多次服用,如此一来,将军已邪入骨髓……时日无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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