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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树嘿嘿一笑道:

『不过就两个扇面子,值得妹妹这样整日里挂在嘴上吗』

瞧了对面秦思明一眼道:

『妹妹宽坐片刻,我去把前儿得的书找出来给你』

说着站起来撩开隔扇门的纱帐溜出去了,巧兰被巧梅轻轻一拽,也拉了出去,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了谢桥和秦思明两人,有几分别样暧昧的气氛缓慢滋生。

沉默一阵,秦思明开口道:

『明儿我就南下了,你可有要的东西,我给你捎带回来』

谢桥抬起头笑道:

『劳你费心了,这却不用如此麻烦,你忘了我在南边待了好些年的』

秦思明道:

『我倒是忘了这些,那个......你你......』

连着说了两个你字,望着谢桥沉静无波,清澈gān净的眸子,后面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谢桥目光一闪却站起来,把手边一个盒子放在炕几上道:

『南边chūn天好发时疫,预防多于治疗,平日里让下面的人多注意些,或是让随行的医官,提前开些药来备着。二爷今年的生辰恐要在船上过,我这里提前贺你的寿了,另外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吩咐巧梅道:

『大哥哥的新书,一会儿你差了小丫头给我送过去就是了,我屋子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说着径自出了院子。谢宝树听见动静,从东厢房出来的时候,谢桥已经走了,几步蹿进屋里来,就见秦思明手里头举着一把扇子反正的瞧呢,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谢宝树探头过去瞧,是一丛墨竹,边上引用了东波居士的一首谐趣诗文:

『宁可食无ròu,不可居无竹。无ròu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别有一番雅趣,扇子下面的坠子极是jīng致,倒是比他那几个都qiáng远了,遂眼馋的道:

『你这个我喜欢,不如用我那几个和你换这一个来吧』

秦思明一听,啪一声合上扇子,小心的放在腰间的扇子套里道:

『这是桥妹妹送我的寿礼,岂能和你还』

谢宝树挠挠头,知道这大约是桥妹妹还他的上次的qíng,不想这点小事慎远也如此欢喜,小心的瞧了他两眼好奇的打听道:

『桥妹妹可说了什么』

秦思明哪里还有半分刚头的忧愁,只差没有眉开眼笑了,听他问,目光一柔,摇摇头道:

『没说什么旁的,只是嘱咐我要小心南边的时疫,并祝我一路顺风』

谢宝树听了不禁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

『就这,也值得你这样高兴。』

秦思明也不理会他的膛目结舌,站起来说了两句话,心满意足的走了。

心结难遣刘氏又病

何府里何云清的侍妾张氏一朝分娩,落生下的果然是个男胎,刘氏心里唯一那点侥幸也落了空,眼瞅着丈夫竟是连她的院子都少进了,加上忧虑玉兰进宫的境遇,心里一堵一气又病了。

原本玉兰玉梅进宫前,她也试图拦阻来着,心里头也知道,两个闺女一起进宫,落了下乘的必是玉兰,况且玉梅这个庶女的心思,以前自己竟是看差了,虽说自认没有苛待她,也难保她心里头也是这样想。

到时候她只要稍稍给玉兰使个绊子,就难说是个什么了局了,遂去寻丈夫说:

『两个丫头都进宫了,跟前没个女孩子说笑解闷,难免孤清些,自己身子骨这一程子又不怎么康健,掌家理事的琐事,还需玉梅时时帮着些才是,不如让老太爷讨个qíng面回来,留了玉梅在家里吧,赶明儿寻个底细的好人家,比去宫里头这一遭说不准要qiáng些』

刘氏原琢磨这番说辞有qíng有理,必是能成的。谁知道何云清听了,竟是一摆手道:

『既然你舍不得,毕竟玉兰才是你生的,母女之间也更亲近,留下她来给你做伴才是正理,家务上,玉兰也协理了这大半年,我一边瞧着,也无甚不妥之处,你不也经常说,玉兰比之玉梅xing子更稳更宽厚些,下人们多有称颂的』

刘氏不想自己前些日子怕庶女的风头太健,盖过去嫡女,传出去却不怎么好,于是着实说了些这样的话,哪里想到今儿老爷把那她的话原封的给了她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留下玉兰,可大大的不妙。

她心里清楚,他们这样人家的闺女礼聘进宫,十有**都是能有个好结局的,即便选不上太子妃,宗室之中的子弟随便一个,也比外头的qiáng远了。她还计量着安平王府里的秦思明呢,若是老太爷稍稍透些口风,必是没有不成的事。可如今水涨船高,万一玉兰被选为太子妃呢,岂不又比安平王府尊贵多了,将来若能母仪天下,她也就真正直起腰来了,谁还敢看不起她,给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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