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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不禁又叮嘱道:
『宜岳你到了云州,切记要谨慎行事,不可莽撞而为,这边桥丫头你也不必挂心』
谢宜岳忙躬身道了声是。
谢桥到了后面辞了舅母,便又去辞玉兰玉梅姐妹,两姐妹拉着她的手很是不舍,说了一大会儿女孩儿家的私话,才放了她出来。
谢桥跟着父亲上车回了谢府,谢宜岳扫过巧兰手里的匣子,好笑的挑挑眉,估计是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对于他这个女儿xing子上的巨大变化,他从一开始的讶异到接受,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想来有老太太宠着,几个表兄顾着,女孩家的本xing多少露出了一些,且她又是个嘴乖的,哄的老太太高兴,把那好东西不知道赏下了多少给她。
他首一次进到女儿的抱月轩去,也吓了一跳,博古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玩器,仔细瞧的话,个个都非凡品,有几件还是内造的,想来是从王府那边得的,长此下去,到了她出嫁时,这嫁妆都不用怎么备了,想到此,不禁摇头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了,童鞋们该不霸王偶了吧。
巧谋划姨母荐师傅
因云州距离京城相隔千里之遥,故,谢桥帮着父亲整理好行装,一出了正月,便送着父亲上路了,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父女离qíng依依。
谢宜岳前一日晚间,特意唤了谢桥在身边,事无巨细的嘱咐了好多事qíng,要她好生在老太太身边尽孝,平日里或读书、写字、绘画、做针线都可,莫要淘气。姐妹们在一起,好便玩一会儿,不好,就各自丢开,也不用太较真才是。
谢桥知道父亲看出谢雅谢珠和她不睦,也都一一点头应着。从杭州带回来的几大车箱笼东西,有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出来,又直接装上了车,两位姨娘仍是跟着父亲去了。
望着父亲瘦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谢桥忽而觉得眼眶有些酸涩难当,泪珠不由自主就滚落了下来,边上巧兰忙把帕子递过去小声劝了几句,谢桥才回转过来。不知不觉的,对这个父亲已经生出了些许真实的孺慕之思。
父亲走了,只是开头,没过几日杨芷柔谢贤,那边府里的玉兰玉梅两位表姐,也都进宫阅选去了。谢宝树也忙着整理东西要启程,一时间,风流云散各有去处,竟有几分曲终人散的味道。谢桥心里头有些难过,便意兴阑珊的。
偌大的谢府如今只剩下了备嫁的谢雅和谢珠,学里头也就不成话了。谢桥索xing回了老太太,只说自己在屋里看书也是一样,不用每日里去上学了。
这倒正好和了老太太的意思,本来女孩儿家也不指望着当官考科举,即便读书识字,也就是为了知道些道理罢了,依着她的心,女孩家只要寻个好人家嫁了,享一辈子富贵平安便是了,遂亲自去和老太爷说了,捐了学里的事。
老太爷一寻思也是,谢桥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谢道瑄也和他提过,现讲的这些,那丫头也都尽学会了,自己在房里读书消遣倒更好些,眼瞅着一天天大了,女孩子家自是在闺中习学些琴棋书画的便好,于是就准了,只留下教琴的万先生在府里头。
谁知这万先生有些孤僻清高,大约平日里就已经难忍谢桥的琴艺,有心只教有资质的谢珠,却知道谢珠是个庶出的姑娘,即不若谢桥身份贵重,也不怎么受重视,这样不妥,又实在不乐意和谢桥蘑菇,左思右想最后坚辞了出来,另觅他处去了。
谢桥的姨母何氏夫人听着了信,力荐了一个相熟的来,不是正经的师傅,姓张,算起来是张家一个极远的亲戚。是个寡妇,丈夫死了,也无有儿女,夫家招不得她,父母又早去了,又长的有几分姿色,无依无靠的便只得投到尚书府来,至少能保安生。
琴艺极好,针线上的活计也好,心地不差,xing子也沉稳,早就被何氏夫人瞧中,一直收在身边帮着管些杂事。
瞧见了外甥女之后,早就掂量了许久,想着怎么能把这个张妈妈名正言顺的送到谢桥身边才好,她在一边冷眼瞧了些日子,谢桥身边如今也只有两个算的上贴心贴肺的人。
何妈妈自不必说,可是外面还有一家子,也不能时时照管周到,巧兰毕竟是个丫头,现在瞧着还好,将来可也难说。谢桥身边又没有亲娘替她谋划,自己这个亲姨势必要多费些心思,事事提前想着些。
姑娘大了,身边只一个可靠的妈妈可不行,这个张妈妈是这府里头不要紧的远房亲戚,在自己家里这样过活,也不是长久之计,跟了外甥女,教教弹琴,教教针线,平日里提醒着些事qíng,倒是个稳妥的人。
将来外甥女嫁了,直接带到婆家去,房里头管事的妈妈,也无人小看,谢桥那里也多了一个自己的人,倒正好。
计量好了,遂先找了张妈妈过来探了探口风。这张妈妈却真是个好的,无奈命忒不济了,丈夫死了,上头的嫂子大伯都招不开她,变着法子的挤得她,婆婆虽然在世,也不待见她,说她命硬克夫,也无子,便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大儿子把她赶了出来。
知道她娘家如今也败了,不会有人给她撑腰,却不知道张家乃是大族,即便这一支没落了,还有别支,拖了个手帕jiāo相助,辗转来了京城,投奔到了尚书府里头,才算安了身,心下也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如今她才三十出头,这老不老,小不小的,也有几分尴尬。
如今听了太太的话儿,心里也悄悄掂量了几个过子,那伯爵府的三姑娘,素闻是个难得的大家小姐,她去了哪里,教教弹琴间或做些房里头的活计,料不会多难,况且只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家,也少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qíng,若是个xingqíng好的,将来自己便跟着她嫁出去,也混了个体面,这后半生也算安稳了。
主意定了,便点头应了。没过两天,便跟着太太过了伯爵府来,先来上房见老太太,进了屋就瞧见当中一张罗汉榻上,靠着一个富贵老封君,边上挨着榻沿站着一个十多岁,梳着发辫的小女孩。
穿的甚是素净,头上也只戴了一朵珠花,耳边也是珍珠的耳坠子,越发衬的小丫头明眸皓齿的好看,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瞧着甚是灵动。
见到她们进来,已然敛衽一福清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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