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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淡淡地嗯了一声。
三月放下书后,看到一旁的案上摊着一幅卷轴,上面画了不少的花样。她笑着凑过去看,每朵花的旁边,还写着一排排的小字,三月正要细读。云歌瞥到,神色立变,扔下梳子,就去抢画,几下就把卷轴合上:你若没事就回去吧!
三月无趣,一面往外走,一面嘀咕:不就是几朵花吗?人家又不是没见过,那次我和公子去爬山时,还见到过一大片
站住!
三月停住脚步,不解地回头。
你见过的是哪种花?
云歌说话的语气尖锐犀利,三月心中很不舒服,可想到她救过孟珏,再多的不舒服也只能压下去,回道:就是那种像钟一样的花,颜色可好看了,像落霞一样绚烂,我问公子,公子说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云歌的脸色发白:你在哪里见过?
嗯三月想了会儿说,长安城外的一座山上,好大好大一片,美丽得惊人。
你带我去。
啊?我还有事
云歌连头也不梳了,抓住三月的手就往外跑,三月被她掐得生疼,想要甩掉云歌,可变换了好几种手法,都没有办法甩掉云歌的手。她心中大骇,云歌的功夫几时这么好了?终于忍不住疼得叫起来:我带你去就行了,你放开我!你想掐死我吗?
云歌松开了她,吩咐于安立即驾车。
出了孟府,三月边回忆边走,时有差错,还得绕回去,重新走。待寻到一座荒山下,三月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美丽的湖,欢叫起来:就是这里了!这个湖里有很多的鱼,上次我还看到
云歌没有丝毫兴趣听她唠叨,冷声吩咐:带我上山,去找你看到的花。
三月撅着嘴,在前面领路。沿着溪水而上时,云歌的速度一直很快,突然间,她停住了步子,抬头看着山崖上一丛丛的藤萝。
那些藤萝在溪水瀑布的冲刷下,有的青翠yù滴,有的深幽沉静。三月看她盯着看了半天都不走,小声说:这叫野葛,公子上次来,告诉我的。
孟珏告诉你这叫野葛?
三月点头:是啊!难道不对吗?
云歌的脸色煞白到一点血色也无,她一句话不说地继续向上爬去。
到了山顶,三月凭借着记忆来回找,却始终没有发现那片灿若晚霞的花,她越找越急,喃喃说:就在这附近的呀!怎么没有了?!
云歌问: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过那种花?
三月凝神想了一会儿,最后无比肯定地说:就在前面的这片松柏下,我记得这片树,还有这个泉水,当时泉水也像今天一样叮咚叮咚地响,配着那片钟形的花,就像仙女在跳舞。可是花呢?那么一大片花,怎么一株都没有了?
云歌盯着眼前的茵茵青糙,寒声说:你家公子会让这片花还继续存在吗?
啊?三月接触到云歌的视线,全身一个寒战,一瞬间,竟然有逃跑的念头。
云歌盯着看了许久,开始往回走。以她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摔跤,所以三月也就没有留意她,可是在一处陡坡,云歌却脚下一软,整个人骨碌碌地就滚了下去,三月吓得大叫起来。幸亏云歌最后钩住了一片野葛,才没有掉下悬崖。
三月吓得魂飞魄散,忙把云歌拽上来。云歌的手腕上、腿上划出了血痕,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野葛上的露水,她的脸上还有一颗颗的水珠。三月想要扶着她下山,她却一站稳就推开了她的手,如避猛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
在湖边守着马车等候的于安,看到云歌满身血痕的样子,大吃一惊,以为有变故,手腕一抖,就将软剑拔出,纵身上前来护云歌。紧跟在云歌身后的三月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吃惊,云歌身边不起眼的一个人怎么武功也如此高qiáng?难道真如师弟猜测,此人是从宫里出来的高手?
于大哥,云姑娘是在山上摔了一跤,没有人追杀我们。
于安把软剑绕回腰间,去扶云歌,满心不解。云歌现在的武功如何,他都看在眼里,竟然会摔跤?
云歌躲在马车里,一声不发,于安也不说话,三月只能一个人无趣地坐着,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和云歌出来。这丫头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回到竹轩后,云歌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同一只困shòu,希冀着能寻到一个出口,却发觉元论如何挣扎,周围全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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