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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帮他,绝不是!
有宫女在帘外说:皇后,到用药的时辰了。
上官小妹抬眸,含笑对云歌说:你回去吧!我这病没什么大碍,太医说安心调养三、四个月就能好,不用太挂心。
云歌默默点了点头,行礼后,离开了椒房殿。
温室殿内,刘弗陵正和刘贺谈话。看到云歌进来,刘贺笑着要告退。刘弗陵挽留住了他,未避讳刘贺,就问云歌:小妹如何?
她不肯接受我们的道谢。
刘弗陵微点了下头,未说话。
云歌说:小妹只给我们三、四个月的时间,以后的事qíng就要我们自己去解决。
刘贺笑:还在为霍成君犯愁?不就是拿没有子嗣说事吗?照臣说,这也的确是个事。皇上,晚上勤劳些,想三、四个月弄个孩子,别说一个,就是几个都绰绰有余了。臣倒是纳闷了,皇上怎么这么多年一次都未she中目标?
刘贺的惫赖的确无人能及,这样的话也只他敢说。
刘弗陵面无表qíng,云歌却双颊酡红,啐了一声刘贺,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扭身匆匆走了。
刘贺凝神打量刘弗陵,竟觉得刘弗陵的面无表qíng下,好似藏着一丝羞涩。
错觉?肯定是我的错觉!刘贺瞪大眼睛,绝不能相信地说:皇上,你,你,不会还没有,没有难道你还是童子身不,不可能
太过难以置信,刘贺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刘弗陵淡淡打断了他,看似很从容平静地说:朕刚才问你,羌族、匈奴的问题如何处理,你还没有回答朕。
刘贺还想再问清楚一点,殿外宦官回禀,刘询求见,刘贺方把话头撂开。
等刘询进来,刘弗陵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让刘询也思考一下。
刘贺笑嘻嘻地回道:西域各国一直都是我朝的隐虑,但他们国小力弱,常会择qiáng而依,只要我朝能克制住羌人和匈奴,他们不足担心。何况还有解忧公主在乌孙,抚慰联纵西域各国,靠着她和冯夫人的努力,即使先帝驾崩后,最动dàng的那几年,西域都没有出大乱子,现在吏治清明,朝堂稳定,西域更不足虑。最让人担忧的是羌族和匈奴,而这两者之间,最可虑的却是羌族的统一,羌族一旦统一,我朝边疆肯定要有大的战事。
刘弗陵点头同意,刘询神色微动,却没有立即开口。可殿上的两人都是聪明人,立即捕捉到他的神qíng变化,刘贺笑道:看来小侯爷已经想到应对办法了。
刘询忙笑着给刘贺作揖:王叔不要再打趣我了。又对刘弗陵说:这事倒不是臣早想过,而是有人抛了个绣球出来,就看我们现在接是不接。
刘贺听他话说得奇怪,不禁咦了一声,刘弗陵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讲。
皇上一定还记得中羌的王子克尔嗒嗒。克尔嗒嗒在赛后,曾去找孟珏说话,当着臣和云歌的面,对孟珏说他日我若为中羌王,你在汉朝为官一日,中羌绝不犯汉朝丝毫。
刘询重复完克尔嗒嗒的话后,就再无一言,只静静看着刘贺和刘弗陵。
殿堂内沉默了一会后,刘贺笑嘻嘻地说:中羌虽不是羌族各个部落中最qiáng大的,可它的地理位置却是最关键的。横亘中央,北接西域、西羌,南接苗疆、东羌,不仅是羌族各个部落的枢纽,也是通往苗疆的关隘,不通过中羌,匈奴的势力难以涔入苗疆,不通过中羌,羌族也不可能完成统一,可一直主张羌族统一,设法联合匈奴进攻我朝的就是如今的中羌酋长。
刘询点了点头,王叔说的极是。有明君,自会有良臣,让孟珏这样的人继续为官,并不难。只是据臣所知,克尔嗒嗒是中羌的四王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他若想当王,却不容易,如果他和父王在对汉朝的政见上再意见相左,那就更不容易了。
刘弗陵淡淡说:那我们就帮他把更不容易变成容易。
刘贺说:克尔嗒嗒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去争位,也是头恶láng,让他当了王他摇着头,叹了口气。
刘弗陵淡笑道:猎人打猎时,不怕碰见恶láng,而是怕碰见毫不知道弓箭厉害的恶láng。知道弓箭厉害的恶láng,即使再恶,只要猎人手中还有弓箭,它也会因为忌惮,而不愿正面对抗猎人,但不知道弓箭厉害的láng却会无所畏惧,只想扑杀猎人。
刘贺想了一瞬,点头笑道:皇上不常打猎,这些道理却懂得不少。都是恶láng,也只能选一只生了忌惮心思的láng了。
刘弗陵说:这件事qíng只能暗中隐秘处理,我朝不能直接gān预,否则只会激化矛盾。他看向刘询,你在民间多年,认识不少江湖中的风尘侠客,此事关系到边疆安稳,百姓安危,我相信这些风尘中的侠客定有愿意助你的。
刘询立即跪下,磕了个头后,低声说:臣愿效力,可是臣有不qíng之请。
刘弗陵淡淡应道:什么?
此事若jiāo给臣办,皇上就不能再过问,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刘弗陵点头同意,只叮嘱道:此事朕再不过问,只等着将来遥贺克尔嗒嗒接位登基。不过,你若需要任何物力、财力,可随时来向朕要。
刘询心中激dàng,qiáng压着欣喜,面色平静地向刘弗陵磕头谢恩。
等刘询退出去后,一直笑眯眯看着一切的刘贺,坐直了身子想说话,转念间,却想到连自己都能想到的事qíng,刘弗陵如何会想不到?他既然如此做,则定有他如此做的因由,就又懒洋洋地歪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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