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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烧得十分暖和,刘弗陵和云歌穿着大氅,都有些热,刘弗陵伸手要替云歌解开大氅,云歌笑着闪身躲开,我自己来,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刘病已看着刘弗陵和云歌,心内诧异震惊不解,各种滋味都有。

云歌脱掉大氅,踢掉鞋子,爬到炕里头,伏在刘病已的儿子跟前看。小儿沉睡未醒,小手团成拳头时不时还伸一下,云歌看得咕咕笑起来,在小孩脸上亲了下,我是你姑姑,知道不知道?要叫姑姑的哦!

许平君端着酒出来,一边布置酒菜,一边说:离说话还早着呢!你和病已都是聪明人办糊涂事,他也整天对着孩子说叫爹,也不想想孩子若真的现在就会叫爹,还不吓死人?

刘弗陵忽然说: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云歌笑着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凑到刘弗陵身边,让他看。刘病已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弗陵。

刘弗陵低头看了会孩子,解下随身带着的一个合欢珮,放在孩子的小被子里,来得匆忙,未带见面礼,这个就聊表心意。

许平君知道此人身上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不敢收,赶忙推辞。

刘弗陵笑对刘病已说:算来,我还是这孩子的长辈,这礼没什么收不得的。

刘病已从云歌手里接过孩子,jiāo给许平君,我代虎儿谢过谢过公子。

云歌笑问:虎儿是小名吗?大名叫什么?

许平君说:还没有想好,就一直叫着小名了。

刘病已忽地对刘弗陵说:请公子给小儿赐个名字。说完,心内紧张万分,面上却无所谓地笑看着刘弗陵。

云歌瞅了瞅刘病已,又看了看刘弗陵,没有说话。

刘弗陵沉吟了会,对刘病已说道:今日随手刚翻了《逸周书》,颇喜奭字,就用其做名如何?

云歌侧头思索:刘奭?

许平君忙把沙盘递给云歌,小声问:云歌,怎么写?

云歌有意外的惊喜,笑问:姐姐在学字?

云歌一笔一划,仔细写给了许平君,许平君忙用心记下,一时也不知道好不好,只觉得字很生僻,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用如此生僻的字,只怕到时候能叫得出来的人都不多。

刘病已听到刘弗陵起的名字,心内如吃了定心丸,对孩子的担心散去,很恭敬地站起来,对刘弗陵行礼:谢公子赐名。

许平君看刘病已好像十分中意这个名字,也忙抱着孩子对刘弗陵行礼作谢。

刘弗陵只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看到炕上的竹简,他问刘病已:《史记》中最喜欢哪一节?

刘病已犹豫了下,说:近来最喜读先皇年青时的经历。

刘弗陵轻颔了下首,静静打量着屋子四周。

刘弗陵不说话,刘病已也不开口。

许平君觉得今天晚上的刘病已大异于平时,知道事qíng有古怪,更不敢随便说话。

云歌没理会他们,自低着头看虎儿玩,时不时凑到虎儿脸上亲一下。

这个家并不富裕,但因为有一个巧手主妇,所以十分温暖。

刘弗陵从屋子内的一桌一椅看过,最后目光落回了刘病已身上。

刘病已身上披着的旧棉袄显然有些年头,袖口已经磨破,又被许平君的一双巧手细心修补过,一圈颜色略深的补丁,被许平君做得像是特意绣上去的花纹。

刘病已镇定地接受着刘弗陵的打量,如果说刚见面,刘弗陵是在审视他是否值得自己坐下与他说话,那么刘弗陵现在又在审视什么?审视他这个皇孙的破落生活吗?

应该不是。

虽然他第一次见刘弗陵,可他相信云歌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刘弗陵究竟还想知道什么?刘弗陵为何要特意出宫来见他?

一室沉寂中,云歌展了展腰,跳下炕,一边穿鞋,一边说:已经好晚了,大哥和许姐姐也该歇息了,我们回去。拿了刘弗陵的大氅来,刘弗陵起身站好,云歌站到一边的脚踏上,刚比刘弗陵高了些,她笑着帮刘弗陵围好大氅,把自己的大氅随意往身上一裹,就要出门。不料刘弗陵早有准备,云歌动作快,刘弗陵动作更快,拽着云歌的衣领子把云歌给硬揪了回来,云歌只能呲牙咧嘴地任由刘弗陵摆弄。

两个人无声无息,却煞是热闹,看得许平君差点笑出声。

刘弗陵替云歌整好皮氅,两人才一前一后出了门。

刘病已和许平君到门口送客,看到云歌刚拉开门,暗处立即就有人迎上来,服侍刘弗陵和云歌上马车,云歌上车后,犹探着身子出来向他们笑挥了挥手。

等马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刘病已才锁上了门。回到屋内,半晌都不说话。

许平君默默坐到他身侧,很久后,劝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该睡的觉总是要睡的。

刘病已握住许平君的手,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事到如今,有些事qíng不该再瞒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总该让你心里有个底。你知道刚才来的人是谁吗?

许平君说:此人气度华贵,神qíng冷淡,可他的冷淡丝毫不会让你觉得他倨傲,他还还十分威严,是那种藏着的威严,不像那些官老爷们露在外面的威严。他的来历定不一般,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历,既然是云歌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对了,病已,你发觉没有?他的眼睛和你长得有些像。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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