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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紧张地看着孟珏,孟珏一面替她擦头发,一面板着脸说:下次做事前,先想一下后果。
听到脚步声,孟珏忙低声对云歌说:你叫孟云歌,是我妹妹。
云歌愣了一下,看到挑帘而入的霍成君,心中明白过来。
霍成君的眉头虽皱着,却一点不紧张,笑看着他们说:孟珏,你的妹妹可真够淘气,上次杀了我的两匹汗血宝马,这次又在大司马府闹刺客,下次难不成要跑到皇宫里去闹?
云歌瞪着孟珏,称呼已经从孟公子变成孟珏!
霍成君笑说:见过你三四次了,却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歌咬着唇,瞪着孟珏,一声不吭,孟珏只能替她说:她姓孟,名云歌,最爱捣蛋胡闹。
霍成君看云歌冻得面孔惨白,整个人缩在那里只有一点点大,这样的人会是刺客?本就爱屋及乌,此时越发怜惜云歌,云歌以前在她眼中的无礼讨厌之处,现在都成了活泼可爱之处,别怕,爹爹最疼我,不会有事的。
整个庭院搜过,都没有人。
霍光沉思未语,桑弘羊问:和此处相近的庭院是哪里?长廊和何处相连?杏花林可仔细都搜过了?刚才追的近的侍卫都叫过来再问问,人究竟是在哪里失去了踪影?
侍卫们一时也说不清,因为岸上岸下都有人,事qíng又关系重大,谁都不敢把话说死,反倒越问越乱。
霍光刚想下令从杏花林里重新搜过,上官桀指了指居中的屋子,那间屋子搜过了吗?
霍光面色yīn沉,那是小女的屋子,小女此时就在屋子里。不知道上官大人是什么意思?
上官桀连连道歉,老夫就是随口一问,忘记了是成君丫头的屋子。
门哐啷一声,被打得大开。
霍成君随意裹着一件披风,发髻显然是匆匆间刚挽好,人往门侧一站,脆生生地说:桑伯伯,上官伯伯,侄女不知道你们也来了,真是失礼。屋子简陋,上官伯伯若不嫌弃,请进来坐坐。说着弯了身子相请。
云歌和孟珏正贴身藏在门扉后,云歌透着门fèng看出去,看到在上官桀、桑弘羊身后的暗影中,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周围重重环绕着人,可他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黑色的衣袍和夜色融为一体,面容也看不清楚。
原本以为一个刚遇到刺客的人怎么也应该有些慌乱和紧张,可那抹影子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冷漠。静静站在那里,似在看一场别人的戏。
云歌想到此人是大汉朝的皇上,而她会成为行刺皇上的刺客,这会才终于有了几分害怕。只要他们进屋,就会立即发现他们。紧张地手越拽越紧。孟珏握住她的手,轻轻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手掌温暖有力,云歌身上的寒意淡去了几分。
孟珏贴在她耳边,半是嘲讽半是安慰地轻声说: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被发现了,一切jiāo给我来处理。但是记住了,无论如何,不可以说出大公子和红衣,否则只是祸上加祸。
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此时他的唇又几近吻着她的耳朵,云歌身子一阵苏麻,软软地靠在了孟珏怀中,心中却越发赌着一口气,轻抬脚,安静却用力地踩到孟珏脚上:谁需要你的虚qíng假意?
孟珏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却一动不敢动,你疯了?
云歌没有停止,反倒更加了把力气,在他脚面上狠碾了一下,一副毫不理会外面是何等qíng形的样子。
云歌虽出身不凡,却极少有小姐脾气,何况还是这等危险的qíng境下。孟珏第一次碰到如此横蛮胡闹、不讲道理的云歌,一时不解,待转过味来,心中猛地一dàng,脸上仍清清淡淡,眼中却慢慢漾出了笑意,脚上的疼倒有些甘之若饴。怀内幽香阵阵,不自禁地就侧首在云歌的脸颊上亲了下。
云歌身子一颤,脚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孟珏也是神思恍惚,只觉得无端端地喜悦,象小时候,得到父亲的夸赞,穿到母亲给做的新衣,听到弟弟满是崇拜骄傲地和别人说:我哥哥
那么容易,那么简单,却又那么纯粹的满足和快乐,感觉太过陌生,恍惚中竟有些不辨身在何处。忽听到屋外上官桀的声音,如午夜惊雷,震散了一场美梦。恍惚立褪,眼内登时一片清明。
屋子分了内外两进,纱帘相隔。
原来垂落的纱帘,此时因为大开的门,被风一chuī,哗啦啦扬起,隐约间也是一览无余。
镜台、妆盒、绣chuáng、还有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女子衣服、一派女儿闺房景象。
上官桀老脸一红,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老夫糊涂,不知道是成君丫头的闺房。成君,你若不舒服就赶紧去歇息吧!
霍光似笑非笑地说:上官大人还是进去仔细搜搜,省得误会小女会窝藏贼人。
上官桀尴尬地笑着,桑弘羊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静看着好戏。
刘弗陵淡淡说:既然此处肯定没有,别处也不用看了。扰攘了这么长时间,贼人恐怕早就趁乱溜走了。
未等众人回应,刘弗陵已经转身离去。
霍光、桑弘羊、上官桀忙紧跟上去送驾。
霍光恭声说:皇上,臣一定会将今日事qíng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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