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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笑吐了吐舌头,起身离去,去睡觉了,不陪你玩了。记得把琴带给玉之王。

云歌已走得远了,身后的琴音不成章法的响起,但一曲负荆请罪还听得大致分明。

云歌没有回头,只唇边抿起了笑。

第5章地上星

为了给云歌回礼,也是替孟珏送行,许平君请孟珏和云歌吃晚饭。

大公子听闻,也不管许平君有没有叫他,一副理所当然要赴宴的样子。

长安城外的山坡。

太阳刚落,星辰还未升起。

七里香日常用来覆盖杂物的桐油布此时已经被洗刷得gāngān净净,许平君将它摊开铺在糙地上。

一样样从篮子里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食物。

都是粗褐陶碗,许平君笑得虽然坦然,可语气里还是带上了羞涩,因为家里家里实在没合适地方,所以我就听了云歌的意思,索xing到外面吃。都是一些田间地头最常见的食物,我的手艺也不好,二位别嫌弃寒碜。

孟珏坐到了桐油布上,笑帮许平君摆置碗碟,以天地为厅堂,取星辰做灯。杯盘间赏的是清风长空、糙芳木华。何来寒碜一说?吃菜吃得是主人的心意,qíng谊才是菜肴的最好调味料。千里送鹅毛,礼轻qíng义重,许姑娘何必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qíng上介怀?

大公子本来对足下黑黢黢,从未见过的桐油布有几分犹疑,可看到日常有些洁癖的孟珏的样子,心下暗道了声惭愧,立即坐下。

人都说他不羁,其实孟珏才是真正的不羁。

他的疏狂不羁流于表象,孟珏的温和儒雅下深藏的才是真正的疏狂不羁。

许平君看到孟珏的确是享受着简陋却细心的布置,绝非客气之语。

心里的局促不安尽退,笑着把另外一个篮子的盖子打开,我的菜虽然不好,可我的酒却保证让两位满意。

大公子学着孟珏的样子,帮许平君摆放碗筷,笑着问:病已兄呢?还有云丫头呢?她不是比我们先出门吗?怎么还没有到?难不成迷路了?这可有些巧。

一面说着话,一面眼睛直瞟孟珏。

许平君笑摇摇头,不知道,我忙着做菜没有留意他们。只看到云丫头和病已嘀嘀咕咕了一会,两人就出门了。病已对长安城附近的地形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哪里长着什么树,那颗树上有什么鸟,他都知道,不会迷路的。

哦大公子笑嘻嘻地拖着长音,笑看着孟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肯定不会是迷路了。

孟珏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

gān完了手中的活,就静静坐着。

唇边含着笑意淡淡地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星子。

山坡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而来。

许平君笑向他们招了招手。

云歌跳着脚喊了声许姐姐,语声中满是快乐。

对不起呀,我们来晚了。云歌将手中的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搁到一旁。

凑到许平君身旁,一面用手直接去挑盘子中的菜,一面嚷着,好饿。

许平君拿筷子敲了一下云歌的手,云歌忙缩回了手。

许平君把筷子塞到云歌手中,你们两个去哪里了?看看你们的衣服和头,哪里沾的树叶、糙屑?衣服也皱成这样?不过是从家里到这里,怎么弄得好象穿山越岭了一番?

云歌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回答许平君的问题,只笑着向许平君吐了下舌头。

刘病已半坐半躺到桐油布上,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看着云歌没有说话。大公子却是眼珠一转,看看云歌的衣服,看看刘病已的衣服,笑得意味深长,暧昧无限。

云歌只是忙着吃菜,没有顾及回答许平君的话,忽瞟到大公子的笑,怔了一下,脸色立即飞红,幸亏夜色中倒是看不分明,狠瞪了大公子一眼,你今天晚上还想不想安生吃饭?

大公子刚想笑嘲,想起云歌的手段,摸了摸肚子,立即正襟危坐。

刘病已视线从大公子面上懒洋洋地扫过,和孟珏的视线撞在一起。

对视了一瞬,两人都是若无其事地微微笑着,移开了目光。

云歌夹了一筷子孟珏面前的菜,刚嚼了一下,立即苦起了脸,勉qiáng咽下,赶着喝水,好苦呀!

许平君忙尝了一口,立即皱着眉头道歉,我娘大概是太忙,忘记帮我把苦苦菜浸泡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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