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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立即站起来,向男子行大礼,霍大人,你刚进来时,糙民的确不知道你的身份。谁能想到大汉朝的大司马大将军竟然会一个随从不带,徒步就走了进来?还和糙民说话聊天,待若朋友。所以刚开始糙民只是把你当作了风尘异人,后来看到大人的吃饭姿势,心中略有疑惑,又留意到大人袖口内的宫绣,联系到大人起先的谈吐,糙民才有八九分推测,也因为有先前糙民一时大胆的品茶论jiāo,糙民才觉得云歌的话在大人面前,没有什么说不得。也许律法下,其理不通,可大人一定能体谅其qíng。
云歌听完孟珏的话,立即向霍光行礼,民女云歌见过霍大人。
你叫云歌?很好听的名字,你父母定是盼你一生自在写意。霍光语气温和地让云歌起身,难为你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在外面闯dàng,我的女儿成君和你年纪相仿,她还只知道撒娇闹脾气。
云歌说:霍小姐金枝玉叶,岂是民女敢比?
霍光视线停留在云歌眉目间,有些恍惚,看到你,倒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亲切感,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眼缘吧!
话里的内容大出云歌意外,云歌不禁大着胆子细看了霍光几眼,许是因为霍光的温和,云歌只觉心里也生了几分亲近,笑着向霍光行礼,谢霍大人厚爱。
霍光站起身,向外踱步而去,你说的事qíng,我会命人重新查过,公正地按大汉律法处置。
霍光的背影刚走远,云歌就猛一转身,握住了孟珏的胳膊,一面跳着,一面高兴地大叫,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多谢你!多谢你!多谢你!
孟珏的身子被云歌摇得晃来晃去,够了,够了,不用谢了!
说到后来,发现云歌根本没有往耳朵里面去,想到云歌这一个月来紧锁的眉头,难见的笑颜,心中微软,遂只静静站着,任由云歌在他身边雀跃。
云歌跳闹了一会,蓦然发觉自己和孟珏的亲昵,她立即放开了孟珏的胳膊,大退了一步,脸颊飞红,讷讷地说:我去告诉许姐姐这个好消息。
云歌不敢看孟珏,话还没有说完,就迅速转身,如一只蝴蝶般,翩翩飞出了店堂,飞入了阳光明媚的大街上。
孟珏临窗凝视着云歌的背影,眼中不知是讥还是怜。
真是个蠢丫头!
霍光的话,你到底听懂了几分?
忽地轻叹口气,算了!没功夫再陪这个丫头折腾了。
看云歌现在对他的态度,他的目的早已经达到,也该收手了。
刘病已,这一次就先便宜了你。
一月。
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悄无声息地落在屋子内的暗影处,回公子,霍光进入七里香后,窗下赏风景的人,隔座吃饭的人都应该是保护他的侍从。
孟珏微微而笑。
三大权臣中,xing格最谨慎的就是霍光。他怎么会给对手机会去暗杀他?
通知李蜀,就说这个游戏到此为止,霍光已经介入,他应该不想惊动了上官桀。他要的钱财都给他,他想要月姬,就让月姬先陪他玩一阵。丁外人那边也再下些功夫,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他喜欢高,那就顺了他的心意,尽力往高处捧。
一月低声说:公子费了不少钱财把刘病已不落痕迹地弄进狱中,放过了这次机会未免可惜。
孟珏淡笑: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想要刘病已的命,总会有机会,现在别的事qíng更重要。
他此行本是特意为了云歌而来,却没有料到撞见了寻访多年的人。
云歌在树荫底下凝视着偷来的玉佩发呆时,隐在暗处的他也是思绪复杂地盯着玉佩。
虽然只见过一次,可因为那块玉佩浸润着无数亲人的鲜血,早已经是刻入骨、铭进心。
刘病已?他记得玉佩主人的真名应该叫刘询。
他曾派了无数人寻访刘询的下落,甚至以为这个人也许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刘询的胆子那么大,只改了个名字,就敢在天子脚下定居。可转念一想,最危险的地方不也是最安全吗?只此一点,刘病已此人就不容低估。
幼年的遭遇一幕幕从脑中滑过,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幼时想过无数次的事qíng,杀了刘病已。
父亲不是说过刘询的命最宝贵吗?刘询的血统最高贵吗?那好就让最高贵的人因为最低贱的人而死吧!堂堂的卫皇孙,因为一个低贱的家丁而死,如果父亲在地下知道了,不是很有意思吗?
只是没有料到的事qíng太多了,孟珏没有料到会因为云歌找到刘病已,也没有料到云歌对刘病已的关心非同一般,现在又结识了霍光,而霍光对刘病已的态度难以预测。
当年为了夺取太子之位,燕王、广陵王早就蠢蠢yù动,却因为有卫青在,一直不能成功。
当卫氏家族的守护神卫青去世后,在众人明里暗中齐心合力的陷害下,卫太子刘据被bī造反,事败后,皇后卫子夫自尽,太子的全家也尽死,仅剩的血脉刘询流落民间。
为了斩糙除根,江允在明,昌邑王、燕王、广陵王在暗,还有上官桀和钩戈夫人都想尽了办法去杀刘询,可霍光冒着风险偷偷护住了刘询,以至于众人都以为刘询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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