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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了,轻轻拍了拍手,连连点着头,叹了气说道:可不就是这样!我就怕有人乱嚼舌头根子。坏了恪儿媳妇的名声!
不怕。
王爷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丝笑意,这事,早上听平安禀过,他就细细思量过,一来,如今皇上一天天老迈,一兵比一天只爱听喜庆事,身边的人,说谁不好他都不愿意听,二来,且看看,这种好坏两可的事,只看看吧,看看自家这媳妇福运如何。
先李老夫人活着的时候,最爱的就是恪儿媳妇的知恩厚道,这个奶嬷嬷说起来,算是救过恪儿媳妇的命,就是敬重些,也是人之常qíng,再说,恪儿媳妇也是御封的郡主,皇子、公主、郡主的奶嬷嬷病了,请太医上门诊诊脉,也是常有的事,这事。你就放下吧,别再想着了,只随她去。
王妃忙点着头,笑着说道:有你这话,我就不管了,恪儿媳妇归家这几个月,说话行事,没一处不妥当的,反正我看她,是处处满意,今天裘嬷嬷跟我一说,我就想着。这事必有些缘故,必定也是妥当的。
王爷失笑起来,连连点了点头。
清涟院,正屋东厢,李小暖坐在榻上,一边有一针没一针的做着针线,一边和魏嬷嬷说着陈年旧事,魏嬷嬷歪在靠枕上,面上的青紫褪了很多,嘴唇也微微有了些血色,一边笑着说着话,一边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李小暖做针线。
李小暖将手里的针线递到魏嬷嬷面前,笑着说道:嬷嬷看看,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魏嬷嬷接过针线,就着灯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片刻,笑着摇着头说道:你这针线,这一年多,竟是一点也没长进!
竹青站在旁边,撑不住笑出了声,李小暖嘟着嘴,从魏嬷嬷手里接过针线,看着魏嬷嬷,认真的解释道:这一年多,我哪有闲空儿做针线?!先头,老祖宗病着,后来老祖宗没了,我又忙着嫁人,哪有半分闲空儿,这针线,没荒废就算不错了。
唉!
魏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湿润起来,一想起老祖宗我就难受,怎么就走了?!
李小暖放下手里的针线,脸色也沉郁下来,耷拉着肩膀,沉默了半晌,才勉qiáng笑着说道: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不说这个了,咱们活着的,天天都要活得好好的,才对得起老祖宗不是。
魏嬷嬷笑着点着头,两人转开话题,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李小暖见天色不早了,吩咐玉扣和吉姐儿扶魏嬷嬷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起来,先去看了魏嬷嬷,才出门坐了轿子,往正院请安去。
从议事厅再回到正院,侍候着王妃吃了午饭,王妃就打发着李小暖回去吃饭,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去!刚刚那鱼极新鲜,我就多吃了两口,得多坐一会儿再歇着才好,你赶紧回去,吃了饭好好歇歇去!
李小暖答应着,告退出来,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外走去。
秋桂站在西厢房门口,见李小暖从正屋出来,忙迎了上去,曲膝见了礼,落后半步,和李小暖一处缓步往后走着,笑着说道:昨天王妃说屋里摆放的花糙看的不新鲜了,我正想去后头暖房里瞧瞧,有什么合适的新鲜样的花糙没有,正好和少夫人一路出去。
李小暖看了秋桂两眼,笑着点了点头,说着闲话,这个时候,倒是多放些碧莹莹的东西,看着倒舒服。
可不是!
秋桂微微上前些,殷勤的虚扶着李小暖,笑着说道:少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花糙?暖房里若有好的,我一并要了来,给少夫人送去。
那倒不用了,我屋里的几盆兰糙极好,我倒舍不得换了去。
少夫人喜欢兰糙,暖房里倒有几品极好的兰糙,等会儿让暖房送过去给少夫人看一看
秋桂眼角余光扫着周围,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道,李小暖满眼疑惑的看着她,没再接话,秋桂小心的扫了一遍,放下心来,往李小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的低低的说道:听说少夫人接了奶嬷嬷进府,奶嬷嬷屋里要不要摆些新鲜样的花糙?我一并带过来。
李小暖眼底闪过丝惊讶,转过头,沉默着看着秋桂没有答话,秋桂抬头看了眼李小暖,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听说嬷嬷生了病?我也得去看看才好,宋太医最擅诊治胸痹之症,少夫人既让田嬷嬷请了宋太医来给嬷嬷诊病,嬷嬷的病必定无碍,本应该早些去看看嬷嬷,我也是昨天下午当值时,正好听裘嬷嬷和王妃说起这事,才知道的,倒是失礼了。
李小暖凝神听秋桂零乱的低语,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随即醒悟过来,一边安安然然的缓步走着,一边笑着说道:劳你费心了,嬷嬷屋里如今都是药味儿,可放不得花糙,多谢你!
秋桂舒了口气,笑了起来,抬头看着李小暖问道:我若去看看嬷嬷,也不知道会不会扰了嬷嬷静养。
秋桂姐姐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姐姐且放心,嬷嬷的病也不是大事,过一阵子也就好了,等嬷嬷大好了,姐姐再去找嬷嬷说话吧。
李小暖转头看着秋桂,随意而温和的说道,秋桂连连点头答应着:我听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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