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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拐弯抹角朝公仪斐打听,原来荆老爷子铸成的这把铸缕剑,自玄铁投炉之时即伴以人血生祭,初成便具凶狠之相,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照他的说法只要是个剑客就没法不感兴趣。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这方面剑客和嫖客的思维可能都差不多,只是一个渴望收藏名剑,一个渴望收藏美女,收不到至少要摸上把,摸不到至少要看上眼,如果连看都看不到,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或者嫖客。

不久,来到一座依山小镇,据说山的另一面便是颍川。可能缠得慕言太紧了点,十二个对时恨不得睡觉都跟着他,让他觉得很烦,虽然没有刻意躲我,却也不复雁回山初见时的温和。

我认识到问题所在,却不知该如何解决,已经要没有时间,我只是想快点和他培养起感qíng。傍晚趁着慕言同公仪斐出门办事,一直遥遥跟在我们后面的君玮终于逮到机会现身,牵着小huáng恨铁不成钢地教训我:像你这样成天跟在他身后说喜欢啊爱啊的,能顶个什么用,光说说谁不会说?爱这种东西,不是靠说出来的,是靠做出来的啊!

我愣了半天:做、做出来的?你是让我今天晚上

他也愣了半天,脸刷地红了:我说的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你别想太多

君玮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愧是写小说的,从前真是小看了他。该怎么来打动慕言,我绞尽脑汁想半天,最后决定给他做一顿饭。本来只是灵光乍现,但打定主意之后突然感到振奋。

我从来没有为慕言做过饭,就算后来嫁给他,也是聚少离多,为了各自的事汲汲营营,不曾有这样的机会。

书中描写妻子为丈夫洗手做羹汤的句子,那是世间难求的平凡幸福,从前看它淡如日暮时西山烟云,如今却觉得珍贵。虽然我的莱一向做得不好,好在有君玮帮忙,而且这大约是唯一件他可以有自信不会越帮越忙的事。

想好菜谱,同掌柜借来客栈的厨房,却发现缺少两味卫地莱色特需的作料。

在掌柜指点下路奔去可能还没打烊的杂货铺,君玮不放心,仍牵了小huáng在我身后不紧不慢跟着。

这么一座民风淳朴的小镇,真不知道他不放心什么。虽然天色已渐黑,心中却是一派明媚,途经镇上唯一的那座青楼时还哼着小曲,却在不经意仰头时蓦然止住脚步。

我揉了揉眼睛,那侧靠着半开的轩窗执扇而立的男子是慕言?

君玮不知什么时候已到我身边,拉着我只管埋头朝前走,嘴里还嘟囔:那不是慕言,你看错了。我觉得这家伙真是个笨蛋,我还没说那人长得像谁呢,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随他拉着走了半天,我问他:你是不是怕我难过?没等到回答,我想了想,难过是有点儿难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虽然这梦境是过去重现,但那时我还没有找到他嘛。

君玮顿了顿:可现在,你找到他了。

前方已有朦胧的雾色,我呵气暖了暖冻得发僵的手指,笑道:那他还没有喜欢上我嘛。

他回头看着我,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阿拂,就算你喜欢他,也不用让自己这样卑微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怔了怔,收起手指看着他,半晌,轻声道:这是个梦境,要么现实中从未发生,要么早已成为过去。假如一个人如我这样,仅还有两三月xing命,就不该也不能将这些宝贵时光用在纠结往事上,哪怕只是一分,何况,还不是我和他共同的往事。我们有时候坚定不移地想要去做一件事,最后却常常失败,不是因为心灵不够qiáng大,只是太容易被突发之事左右,变得迷失掉初衷所愿的方向。我从未忘记过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是你昵,你还记得吗,君玮?

他紧紧皱着眉头:我没有问过你,你这样为他,他值得吗?

我抬头笑了笑:值得的。

就算在这个梦境里,有时候闭上眼睛,也会听到那时慕言低沉的嗓音,仿佛就响在耳畔若你不愿意在尘世陪着我,那由我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我的夫君,他是陈国年轻的君王,冷静地说出这一席话的他让我害怕,也让我开心。他是我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最舍不得的人。

在君玮帮助下做完一桌丰盛大餐,其实他只是从旁指点顺便烧火,从切莱下锅到装盘,全是我亲力亲为,只是刀法不好,切ròu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两根手指,翻炒的时候又被迸出的滚油在手背上烫出一个水泡。

虽然有点痛,但那自指尖清清楚楚传递到脑海里的感觉却让人怀念,实在是太久没有痛过了。君玮离开很久,慕言仍没有回客栈,厨房还有柴火,够得着将冷掉的饭菜热一热,我趴在桌子上等他回来,等着等着,恍惚入睡。朦胧中闻到清冷梅香,似皎皎月色下一树孤梅绽放,我脑子反应半天,陡然一惊,睁眼正看到慕言微微俯身。

自从离开梦中初遇他的那座小镇,他便摘下面具,大约那里有他不想见的人,就像现实中除了雁回山初遇,他也基本不戴什么面具。只是见我醒来,微微退开,黑色的眸子沉静如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睡觉,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瞪着他:你也知道这么晚了!

可现在我知道其实那也是种撒娇,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他说那样的话,踌躇了一会儿,打起jīng神来露给他一个大大的笑:我在等着你一起吃晚饭啊。

他垂头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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